走进花厅,雪一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心想这该不是那个二公子吧。
碧云见完礼,说:"大公子、二公子姑娘带来了。"雪一才知道那是黎家大公子。
右首坐着的,约摸二十三四岁面带几分忧郁的男子起身,微微笑道:"姑娘你来了。"又转向主位上的男人,说:"大哥,这便是我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雪一也看向那位男人,立刻觉得这是个精明的男人,城府深不可测。
黎隆准并不起身,审视了一番雪一,发现雪一不卑不亢的回视着自己,心中闪过一丝奇异。很少有人敢这么与自己对视,更别提女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黎晓寒在一旁看着与大哥对视的雪一,心下也暗暗称奇。听到大哥问她名字,忙道:"确实还不曾请教姑娘的芳名。"其实,他早在雪一的包包里看到了一张不知什么材质做的卡片,上面有与她一模一样的小画,有她的姓名,还有很奇怪的生辰和自己没听过的地址。
"谭雪一见过两位公子。感谢贵府这两日对雪一的收留与照顾。"雪一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算是行了见礼,又对黎晓寒说:"不知二公子是在哪儿遇到的雪一,可否告知雪一?"
"是在下从荣城回来的路上,走到青顶山脚下发现昏迷的姑娘。姑娘独自一人,又不省人世,在下担心姑娘会有危险,便自作主张带了姑娘回来。不当之处还望姑娘原谅。不知姑娘是如何落难青顶山的?"黎晓寒慢慢道来。其实,当时看到她时就不知为什么就想带她走,担心她危险只是个借口。
如何落难青顶峰?我也想知道啊,谁能告诉我?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
雪一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要仗着眼前的几位呢。想到这儿,雪一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也不知道,两个月前家里的亲人都没了。我孤身一人离家寻亲,不料迷了路,脑袋昏昏沉沉的走在路上。只记得有几个人骑着马从我的身边过去,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就在贵府了。”
“原来如此。”黎晓寒点点头,“那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雪一心中悄悄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虽是这样,还是低下头做无助的模样说:“虽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情非得已,雪一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可以答应。”
“姑娘请讲。”晓寒忙道。
雪一抬起头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在府上叨扰一段日子,”然后又低下头说,“我知道我与两位公子素不相识,实在是不方便,可是我孤身一人又人地两生……”
“姑娘不用说了,这自是应该的。我原本就是自作主张把姑娘领回来,自然要对姑娘负责。”黎晓寒还真是个好人,没等雪一说完就答应了。
“咳咳!”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黎隆准干咳了两声。
黎晓寒转头,问:“大哥有什么意见么?”
“这位雪一姑娘,若是在敝府小住十天半月自是应当尽地主之谊。不知姑娘是要住多久呢?”黎隆准的话外音不是傻子都能听懂,自然是住了久了,恕不招待。
雪一“不好意思”的轻轻一笑,看着黎隆准说:“大公子说的是,是雪一疏忽了。不过雪一会不少东西,比如说术算之类的,定不比你们男子差。或许可以在府上为公子们排忧也说不定。”
要是给个小会计什么的做做,雪一就要乐死了。虽然没有过注会,但是小小的出纳还是难不住她的。
“哦?姑娘莫不是精通于术算?”黎晓寒来了兴趣。
“雪一姑娘,府中的账房先生已经够用了。”刚来就想进账房,是不是野心有点儿大了。黎隆准看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让她进账房?何况,这丫头是二弟带回来的,难保不是二弟的人。
黎晓寒听黎隆准是不欢迎雪一来家中了:“大哥……”
黎隆准止住了他说的话,笑着对雪一说:“看了看,就三弟的房里少了一个丫鬟,雪一姑娘看愿不愿意屈尊……”
黎晓寒也说:"大哥,这恐怕不合适吧。"当然不合适,雪一在心中附和。
"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起家中还有什么位置空缺,可以让这位谭姑娘来做。"黎隆准的话里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如让姑娘在我院里做侍读。"黎晓寒提议。
"也行,不过要先把现在的侍读孟云辞退了。"黎隆准好像在针对雪一。
"这……"孟云已经跟在黎晓寒身边六年之久了,一直做得都很出色,辞退肯定不行。
只要能在这鬼地方不流浪街头,我忍,雪一想。然后开口,"我去服侍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