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闷热,可莫鸢的四肢却是一片冰凉,不管她怎么躲怎么逃,此生也注定逃脱不了这个男人的手掌,他像一条看不见的影子,时时刻刻的跟随着她。
她对他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如嵌在肉里的毒瘤,慢慢渗出毒液。
龙秦的双手禁锢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那掌心里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了她的皮肤。
他欣赏着她此时带着些倔强,带着些害怕的表情,心情愉悦的说:“阿纨,我给你看样东西。”他故意卖关子,朝门外击了两下掌,立刻有一个黑衣大汉敲门而入,将一件什么东西扔在莫鸢的面前。
她顺着那空中的抛物线向地上看去,但是屋里灯光太暗,她的眼睛看不清。
她从龙秦的身上狼狈的爬下来,慢慢的向那团东西靠近。
等终于能看清了,她才倏地咬住唇,不想让这个男人听见她的尖叫。
地上团成一团的是一件衣服,而这件衣服正是楚梁出门前穿的那件,她之所以想尖叫,是因为这件衣服上已经被血染透了,甚至都无法分辨出之前的颜色,胸前和手臂处多处刀子切割造成的裂缝,有的血呈乌黑色的干涸着。
莫鸢看着那件衣服,仿佛看着一只张开獠牙的魔鬼,她步步后退,直到被龙秦从后面拦腰抱住,他那地狱般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说:“阿纨,你想找的就是这个吗?”
莫鸢心中倏然腾起一簇怒火,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转过身,扬手朝着龙秦的脸上煽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之后便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龙秦被打的头偏向一侧,莫鸢看到有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红线般的蜿蜒而下,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现在手心还在酥麻作疼,一颗心更是狂跳不止。
正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突然像恶魔般低低笑了出来,然后将莫鸢一把拉到怀里,强硬的吻上她的唇。
他嘴里的血腥味儿传到她的口中,她只觉得胸腔里热气翻滚,一种想要反胃的感觉。
他的唇封锁了她所有的呼吸,他毫不怜惜的在她的柔嫩上辗转反侧,极力掠夺。
莫鸢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雾朦朦的一片,两只太阳穴往外一鼓一鼓,疼得厉害。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向二人粘合在一起的唇,她尝到了一种叫做无能为力的苦涩。
以龙秦的残忍,他会怎么对付楚梁,她都不敢去想,或者说,当她再次见到楚梁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是为了她才被龙秦发现,如果不是她这么没有用,这么多事,他应该还是他的纨绔少爷,坐拥万千家产,是自己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她心里悔恨万分,恨不得跟他身份交换,她来替他承担所有的苦痛折磨。
怀里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龙秦的惩罚也达到了目的,他放开她,任彼此的津液牵出一条细细的萎靡的银线。
他舔着她红肿的唇,柔声说:“我的阿纨,原来这么甜。”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莫鸢大口的喘息着,不理会他的调侃。
“你在跟我谈条件?嗯?”他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就凭这个。”她的动作忽然而迅速,瞬间已经从龙秦的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这是龙秦的习惯,他喜欢在身上藏着一把刀,因为他是个无血不欢的魔兽,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依然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莫鸢将刀往脖子上一横,冷眼看着他:“我跟你回去,但你要放了梁。”
龙秦收起眼中一瞬间的惊愕,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再任你为所欲为吗?”
他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睛忽然危险的眯起,有一道骇人的光芒从中迸射了出来。
他说得不错,他既然找到了她,她是不可能逃掉的,他想必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
“那你敢保证,你带回去的不是一具尸体吗?”莫鸢将刀子更深的往脖子上贴了贴,因为它的削铁如泥,只是轻轻一碰,那细嫩的皮肤上便裂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结成一条线,马上就要流了下来。
龙秦心中一紧,黑色的眼仁如砚台般浓郁,她的性子一向烈,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他以死相逼过,他一直以为她是怕死的,可是她现在,她为了别的男人,用死来威胁他,心中的嫉妒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将他的心敲得冰冷而潮湿,如果有一天,他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她也会这样为他义无反顾吗?答案很肯定,不会。
她恨他,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为他带给她的从来只有绝望。
“阿纨,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从不受任何人威胁的龙秦竟然会心软,莫鸢狐疑的看着他,想从那张漂亮的不像人类的脸上辩出真伪。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了楚梁,他只是一根杂草,怎么跟我的宝贝比……“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乖,把刀放下。”
“我怎么相信你?”莫鸢是吃了太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