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本坐在这里,外面的阳光灿烂,而她的心却像大雨将至,一片潮湿。
陆西决拿着那个本子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雪越飘越大,有水气在窗棂上弥漫,转眼的工夫已经变成了一片白。
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不动的,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铺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
小幽照例来收拾房间,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她打开门,揉了揉哭得红肿的眼睛。
视线在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但马上就飞快的掩住了嘴巴。
陆西决斜倚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他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狼狈不堪,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是乌黑的一片阴影,光着脚,两条长腿支在身前,裤子和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平时总是干净光鲜。
小幽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那是夫人之前总爱写写画画的,现在怎么会在王爷的手里,他是在想念夫人吗?
小幽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寻思着是不是要叫醒他,时候已经不早了,王爷他今天不去铺子吗?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小幽终于鼓起勇气轻轻的推了推沉睡中的男人。
“王爷,醒醒,已经不早了。”
她推了两下,椅子上的男人却没有动静。
她大着胆子提高了音量:“王爷,不早了。”
依然还是毫无声息。
小幽终于发现不对劲,小手试探的贴上了他的额头。
“妈呀。”她吓得手里的工具都掉了一地。
这么烫手,这该烧到多少度。
她忽然记起来,昨天晚上王爷回来的时候只穿了件单衣,又这样开着窗子在屋里冻了一夜,不感冒发烧才奇怪。
她自己照应不过来,赶紧下楼去喊王妈。
两人慌手慌脚的将他弄到床上,王妈想把本子从他的手里拿出来,他却死死拽着不放,王妈无奈,只好由着他去了。
这边小幽请人去叫了源明,陆老夫人听闻了也赶了过来。
一早上,陆府里因为主人的突然病倒而显得忙乱不堪,只因为以前,他们的这位王爷从来不曾生过什么病,而这一折腾就是病来如山倒。
源明替陆西决诊了脉,轻声对陆老夫人说:“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
陆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陆西决的手,心疼的低喃:“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源明说:“可能是昨天着了风寒,又没有及时吃药。”
“唉。”陆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失望的说:“这好好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让谁摊上能不心疼,可怜我那乖孙子……”
源明起初也无法接受那样一个女子就这样死去,可是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现在看到陆老夫人非但不觉得自己做得残忍,还在念念着死去的孩子,他就不免有些生气。
“老夫人,莫鸢也是陆家的媳妇,关于她的后事,是不是也应该操持一下了?”源明虽然知道是多嘴,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她不想看到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家这个男人奉献了一切,到头来,连个哭丧的灵堂都没有。
陆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她以前嫁进来的时候就是偷偷摸摸的,没多少人知道,这死了便更好,省得还要大操大办,孙子没了,我也没那个闲心思。”
“可她毕竟……”
“源明。”陆老夫人不解的看过来,带着几分探究:“你怎么好像特别关心她,是不是?”
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疑问源明自然明白,他微叹了一声:“老夫人,你误会了。”
“我想你也不会看上那种姿色的女人,当初让她做我们陆家的媳妇,一带出去不知道要丢多少的人。”
源明心中满满的都是不悦,可是他却不敢反驳,只能由着陆老夫人随意的诋毁着那个温柔的女子。
“娘,够了。”略带些怒气的声音忽然响起,嗓音不高,还带着病痛的疲惫,却含了份不可忽视的威严。
陆老夫人立刻止了话头,怪罪的瞪了源明一眼。
陆西决从床上撑起身子,源明急忙按住他,他却挥手打开他的手。
“我没事。”
“王爷,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好好休息。”源明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有让陆西决领情,他瞪了他一眼,“出去。”
听着他声音中暗含的怒意,源明很识相的将东西收拾好,快步离开了这个暴躁的男人,他怕他闪慢一步,脑袋就会遭殃。
“儿子,你怎么了,伤心归伤心,病还是要治的啊。”陆老夫人心疼的看着他说。
他像是没有感觉,喑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陆老夫人,尽管没有说话,但也让陆老夫人心中莫名一阵发虚,她只得僵硬的转开视线。
“娘。”陆西决蓦然开口,“我中毒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陆老夫人没说话,可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