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看见云天易的手慢慢的伸进口袋,他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凭你的手法,一定可以给我一个痛快。”
云天易半天没有说话,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外面传来清晰的打更声,似乎是死亡的脚步声正在慢慢靠近。
很久,久到楚梁忍不住疑惑的睁开眼睛。
云天易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门边,袖子一甩,一把钥匙闪着银光叮的一声落在地上,而掉钥匙的人却好像浑然不觉。
“我没有接到任何命令要杀你,你好自为之。”
云天易走后,楚梁怔了半天,直到周遭再次安静下来,他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他把钥匙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块冰。
他知道,云天易是故意要放走他,如果他真的逃掉,龙秦一定会追究云天易的责任,如果他不走,那么就枉费了云天易的一番苦心。
左右为难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蹦出小幽的话: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吃下人的饭,住下人的房间。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这句话像一针强心剂,让他瞬间打定了主意,他要去找她,他要结束她那样卑微不堪的生活,而且他一直觉得,只有他才能帮她。
龙秦现在应该还没有去找她,因为他太了解龙秦了,他既然知道莫鸢嫁了人,还有了别人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就那样善罢甘休,他会做的,就是当着陆西决的面弄死那个孩子,然后让他和莫鸢都痛不欲生。
这才是龙秦的做事风格。
对于云天易,他相信以他的头脑,既然能这么做,就一定想出了逃脱责任的办法。
他现在是笼中困兽,只有背水一博了。
陆西宁要回老宅子住一段时间,莫鸢帮着她将行李收拾好,提醒着她需要带的东西。
看着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行李,她抱着双臂促狭着说:“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你,日日夜夜捧在手心里哄着,宠着。”
“真没正经。”莫鸢看她一眼,“还不快去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o^)/~。”
陆西宁皱着眉头说:“这是下人干的事,我才不去。”
“总不能要人伺候你一辈子”莫鸢说道:“女人要学会自立。”
“真是败给你了,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太婆。”陆西宁嘴上虽然老大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跑房间整理东西了。
“西宁,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睡。”莫鸢隔着门跟她道别。
陆西宁正看着房间的东西不知从何入手,听见莫鸢的话,她只草草的说:“嗯,知道了,你睡觉去吧。”
后来,陆西宁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个时候,她可以多看她几眼,或者再多说几句贴心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会少了很多遗憾,可惜,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莫鸢刚走到半路,不偏不巧的正碰上晚归的陆西决,他现在回家的时间越来越不规律,经常会在凌晨,有时候甚至夜不归宿,像这样早早回家的时候少之又少,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她也没有权利过问。
小路不窄,完全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并肩穿过,她却没有动,等着他先走。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局促的不安起来,因为他的视线像两道火,一直烘烤着她,她捏着两只手,头垂得很低,这种注视最是磨人,倒不如像平时那样劈头盖脸的训斥她几句,她倒觉得痛快。
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她低垂的视野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被施了蛊的毒药,缓缓的盈满她的鼻端,就那样,鼻子猛的一酸,眼里浮上一层湿润。
她不敢看他,确切的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是怕了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她只想暂时保全自己,在这偌大的宅子里求得方寸之地,让她和肚子的孩子能够平静的生活下来。
时间在眼前一点点凝固,她感觉到双脚站得有些发麻,最近腿和胳膊都肿得厉害,夜半的时候常常一个人疼醒,小幽发觉了,就会来给她揉捏。
兴许是发觉了她的不适,他伸出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
皮肤与皮肤的摩擦带来如电流般的感觉让她倏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呼吸均匀,隐隐约约带着酒气,他又喝酒了,最近王妈常说他半夜喝得半醉的回来,然后就那样合衣睡在书房里,她觉得心疼,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你……你喝酒了?”她小声而怯怯的问。
明知道不该问的,可还是忍不住关心,果然,她得到的只是他的一个冷哼,“和你有关系吗?”
“喝太多会伤身体……”她的话没说完,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用力,她的脸被迫靠近他的,微颤的薄唇几乎和他贴在了一起。
她口中的馨香如晨起时带着露珠的花蕊,清新自然,芬芳馥郁。
陆西决一身的酒意在触到她唇上略带的凉意时,竟似饮了最甘甜的泉水,吸引着,吸引着他去一品芳泽。
他微眯着眸子,看她的睫毛如两只蹁跹的蝶舞动在花心之上,那带着点惊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