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魅的声音中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似乎这两日和夏霓裳斗法,他也有些心力交瘁。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喧哗。月夜魅皱了皱眉头,道:“孙福,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重华宫没有管事的嬷嬷吗?”
孙福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管事嬷嬷是容嬷嬷,还是皇上亲自指派的容嬷嬷。”
月夜魅一愣,好像事情果然是这样子的,叹了口气,坐在夏霓裳的身边,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感觉她的手一片冰凉,连忙放到了被子里。
半晌,门外的喧哗声隐匿了下去,孙福沉重的步子提示着月夜魅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
“皇上……”孙福压低声音在月夜魅的耳边说着,只看见孙福有些愤怒的脸和月夜魅逐渐阴沉的面容。
“将容嬷嬷送去浣衣局,不得朕的允许,不允许她踏出浣衣局一步。”月夜魅沉吟了片刻,又道:“徐嬷嬷,厚葬了吧。”
孙福迟疑了一下,道:“是否发回夏狼国?那两个小宫女说,徐嬷嬷生前最后的愿望便是能够落叶归根。”瞧着他如今对夏霓裳的态度,孙福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月夜魅回过头看了看昏迷的夏霓裳,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先火化了吧。等皇后醒了,再让皇后亲自处置吧。”
孙福眼眸中闪过惊疑,宫里可从来没有开过为任何一个奴婢保留骨灰的先例。不过既然月夜魅都开口了,孙福也不免的答应了下来。退了出去,关上了夏霓裳寝宫的大门。
沉重的大门阖上,宽敞的寝宫中便只有月夜魅和夏霓裳两个人。却只能够听见月夜魅一个人的呼吸声,床上的夏霓裳,一丝呼吸也听不见。若不是月夜魅的手指头一直搭在夏霓裳的手腕儿上,只怕,月夜魅都要以为夏霓裳就这样睡过去了。
不多时,夏霓裳的药熬好了被端了上来,由于夏霓裳伤在心口,也不方便将夏霓裳扶起来用药。娟儿尝试着将药水用勺子舀在夏霓裳的唇边,可夏霓裳也不懂得张嘴喝药。
娟儿急的直掉眼泪,月夜魅有些烦躁的接过药碗,道:“朕自己来,你下去吧。”
娟儿连忙下去了,走到门边才发现药勺还在自己手上,连忙回过头去。却看见月夜魅喝了一口药汁然后便嘴对嘴的喂给了夏霓裳。抹了一把眼泪,抿着嘴儿笑着,下去了。
心里盼着,皇上和皇后就这样和好了,才叫好呢。
半夜,月夜魅被如水的夜色惊醒,觉得有些冷,和衣躺在夏霓裳的身边。不敢挪动她的身子,只能够撑着头,安静的看着她。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并不算十分出众的五官拼凑出惊艳的感觉,只是看着他,月夜魅就觉得十分的安心。
“霓裳,若你醒来。朕定然让你成为名副其实最尊贵的皇后。就算,就算你对朕有所欺瞒,朕也愿意不计前嫌。”月夜魅抓起夏霓裳的手,放在唇间轻轻的吻着,仿佛握在手中的,是一件珍贵的瓷器。
轻轻摩挲着,却不经意间瞥见她手腕儿上包着的白纱布。
月夜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寒,那是她出嫁前寻死的证据。她竟然,不想要嫁给自己。意识到这样现实的月夜魅紧紧的握住夏霓裳的手,似乎这样,她就能够永远的呆在他的身边。
“夏霓裳,就算你多么的不想要嫁给朕。可眼下,你也成了朕的皇后。既然来了,那么便本本分分的做你的皇后,别想着勾引别的男人。”月夜魅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月夜歌背着夏霓裳回宫的景象,手中的力道逐渐的加重。
若不是宫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怕夏霓裳的手,都能够被月夜魅给捏断了去。
耐着性子跃下床去,打开门便看见如贵人的贴身宫女小画站在门口,粉嫩的脸颊上一个看得见的巴掌印。不用想,月夜魅也知道那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见到月夜魅出来,小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皇上,求求皇上去瞧瞧我们主子吧。贵人用过晚膳准备去御花园乘凉,却不曾想,贵人一心挂念着皇后的伤势。没有留心脚下,不留神,滚落了莲池。”
月夜魅皱眉道:“你们家主子如今人在何处?”在月夜魅的印象中,如贵人可不会那么好心的牵挂着夏霓裳的伤势。若说她盼着夏霓裳死,他还会相信一些。
小画哭诉道:“幸好附近有巡逻的侍卫大哥,已经将娘娘救起,送去咸福宫了。入夜的水分外的寒凉,娘娘不识水性,喝了好些水。太医来过了,说娘娘受惊过度。娘娘至今昏迷不醒,只叫着皇上。奴婢没有办法,只能斗胆来请皇上。”
小画说完,便不断的磕头,指望着月夜魅能够答应她的请求。
月夜魅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夏霓裳,眼前浮现出如儿娇媚的脸庞。对着跪在门口的娟儿吩咐道:“好生照顾皇后,朕明日再来探望。”
娟儿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瞧着月夜魅头也不回的背影有些失落。小画得意的笑容在娟儿眼前放大,娟儿和翠儿只能够远远的冲着小画的背影啐了一口。
咸福宫中,灯火通明,一干宫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