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云的动作太快，黑铁塔和青衣男并没有完全看清楚，感觉她在说大话，都不肯相信。

黑铁塔讥笑道：“小娘们狂得你，就你那削面似的动作，看着花哨，但不知管用不管用。就算你都射中了，也不过和我赛成平手，凭什么你赢了？”

“我懒得跟你吵，我会用事实说话，只要你记着规矩，别耍赖就行。”高山云故意这般说。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黑铁塔拍着胸脯保证。

等把高山云射落的飞鸟全捡过来后，黑铁塔瞠目结舌了：一共是，11只。

高山云最后那一刀同时射落了两只，一箭双雕。

青衣男子惊讶不已，她的飞刀射物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速度快，目标准，令人叹为观止。

高山云向黑铁塔招招手：“哎，别杵在那里了，快来行拜师大礼。”

“你，你一个小娘们怎配当我的师父，我不干。”黑铁塔面皮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输了，自己堂堂男子汉如果拜一个小女人当师父，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哟，你想耍赖吗？瞧你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还男子汉大丈夫呢，干脆叫‘男子汉大豆腐’得了。”高山云寒眸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青衣男子嘻嘻笑着，跟着起哄：“五哥，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丢了咱家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黑铁塔脸红脖子粗，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算了，你这种耍赖的无耻之徒我还不愿意收呢。”高山云故意激他。

黑铁塔一张脸涨成了酱紫色，急吼着：“谁耍赖了，谁无耻了，我，我拜你为师就是了。”

高山云抬起头，扬眉轻笑：“那就叫一声‘师父’听听。”

“师……父。”黑铁塔憋了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俩字。

高山云心想：这黑铁塔虽然粗鲁莽撞，却也能信守承诺。

高山云故意逗他，她指了指地面，悠闲地抱着双臂说：“你难道连拜师的礼节都不懂吗？”

“我……”黑铁塔窘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搓手跺脚，迟迟不肯下跪。

“算了，给你留点面子，我并不喜欢什么跪拜大礼，但如果以后你敢对为师起歹心，我让你跪死为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从此要听我差遣，不得违抗我的命令。”高山云语气老成地说。

黑铁塔瓮声瓮气地答应了。

高山云继续说，“那好，为师就看你的表现了。为师可不想收个无名氏，先报上你的名来。”

黑铁塔目露狂色，青衣男子见状，抢先说：“五哥叫方焰，我叫方烨，很高兴认识姑娘。”

高山云心中暗道：这很可能是他们的化名，两个不敢以真名示人的家伙，还跟我留着一手呢。反正我对他们的身份也不感兴趣，爱叫啥叫啥，阿猫阿狗也无所谓。

高山云笑笑，对黑铁塔方焰说：“既然已拜我为师，我总得教你点东西，今天为师首先教你的就是培养耐心。呶，把这十只飞鸟的毛拔了，晚上我炖汤喝，注意要拔得干干净净，一根不剩。”

方焰顿时满头黑线：臭娘们，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脏活，爷干脆把鸟皮给撕下来得了。

好像猜出了他的心思，高山云补充道，“鸟皮很有营养，不得撕坏，更不得请别人帮忙。快开始吧，我的好徒弟。”

方焰差点就暴跳起来了，可恨自己已经答应了听她的话，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照她说都做。

接下来，方焰开始了艰巨的拔鸟毛行动，那些粗的长的毛还好拔一些，那些细的短的小绒毛就费事了。他的手指像一根根铁棍似的，粗壮但不灵活，想捏住小绒毛非常不容易。一只还没拔完，他早就急得“呼呼”冒了两头汗了。

他气得几次把飞鸟扔到地上，又在高山云的讥讽和激将下，咬牙切齿地捡了起来。他憋了一肚子气，脑门上青筋纵横，估计等全部拔完鸟毛，他也会严重内伤了。

方烨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对哥哥这种急性子来说，拔鸟毛的确是一件考验毅力，锻炼耐心的好办法，高山云此招很高。说起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倒真是被高山云给制住了。

其实遇到高山云那天，他俩已经把她的身份给打听得一清二楚了，他俩也听说了寿宴那晚相府里发生的热闹事。今天他俩来墓地，方焰想一雪前耻，而方烨另有目的。

高山云看方焰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在心里窃笑不已，对付这种莽汉，她有的是办法。

直到将近晌午时，方焰才把十只鸟的鸟毛拔完，高山云给检查了有几只不合格，打回去让他返工。等他终于按照师父的严格要求完成任务后，午饭时间也到了。

一个勤快的侍卫已经替高山云做好了饭，高山云也没留他俩吃饭。她初次收徒，感到新鲜，让方焰明天上午再过来学习。而后她让方焰提着自己射的那十只飞鸟，把他俩打发走。

方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