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士诚出行并没有带很多的随从,只是带着这长风一人。虽不知这长风的底细,却也知道他不容小觑。想着在军营中他可以不动声息地将两名士兵撂倒,并且速度快到几乎看不到他运行的轨迹。为了掩人耳目,一行三人早已换装,张士诚换了一套浅灰色的长袍,看起来虽不富贵但也不是贫穷人家。长风换了深灰色的粗布衫子,扮作张士诚的仆人。而我也换了女装扮作他的妹妹。
进了苏州城,一些小商小贩正在沿街叫卖,虽然人数不多,却也比起外面的乱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们三人选择了一家离城门口略近的小酒馆歇脚。张士诚倒也不奢侈,只是点了几个比较经典的小菜,再点了一壶茶,我们便开始用餐。在这期间我毫不犹豫的大口吃饭,相对于一开始的谨慎形成巨大的反差。张士诚看着我这模样,小声在我耳边说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饭菜里下药?”
“我信你不会是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况且,我要吃饱了好好养身体才能随时逃跑!”
“信我?”他嗤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拍去了刺客杀你吗?若我不是这种人怎会干出这种事情!”
这次我没有再理会他,继续低头吃东西。
“你还想逃跑?只要落在我的手中,即便你长着翅膀也飞不了!”长风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
张士诚淡淡的笑笑,对长风说道:“她若是能跑的了那也算是她的本事,我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这个,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办正事!”
吃过饭以后,在结账时,却发觉饭菜比原来贵了整整两倍,要不是张士诚有钱,恐怕我们这一顿饭就怕是已经当做吃霸王餐的压在了这里。
虽说是有钱,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被宰,若是我,我也定会问个明白,更何况我身边这个心思细如牛毛的长风,长着一个鹰钩鼻我倒觉得他像是长着一张长舌嘴,“老板,你这饭菜也太贵了吧!是不是看我们是外地人你就故意坑我们?我们上面可是认识人的,你小心我让你关门!”
闻言,老板和店小二忙陪着笑脸,“客官您息怒,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哪儿敢呀!以往元朝还统治的时候,我们这里也算是富庶之地,每年上贡朝廷不少东西,有些时候朝廷一高兴,倒也会减免一些赋税!如今这乱世,今日你称王,明日又是他人夺了天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更是要仰仗着上面。这不,这张士诚才称王多久,赋税就到了五成,农民们将大部分粮食上交,还要留些自己的口粮,剩下的才会高价卖给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呀!”
“大胆,竟然敢直呼诚王的名讳!”长风一瞪眼睛,吓得老板直煽自己耳光,“哎哟!瞧我这张破嘴!真是该打该打!”
“好了!你在这里打,诚王他也看不到,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张士诚出言阻止道。
出了小酒馆,张士诚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空,“长风,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都是那酒馆的老板乱收费,而且还乱说,诚王分明昭告天下赋税只有三成,到了他这里就多了两成,不可信,不可信!”
张士诚转过头问我,“你认为呢?”
我挑眉,“你是真让我说吗?”
他点点头,“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轻笑一声,鄙夷的望望身旁的鹰钩鼻,“武功不错,没想到脑袋却不怎么灵光!”
面对我的讽刺与嘲笑,长风愠怒,手指着我,“你……”
“好了,长风,就这么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以后还谈什么天下大统?”说罢,转头看向我,“愿闻其详!”
我清了清喉咙说道:“纵观古今,无论哪朝哪代,赋税永远是压着百姓的一座山。即便是皇帝颁下诏令,但要实行下去,却并不是一件易事。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是指什么?”张士诚疑惑道。
“我说的话有些也许诚王不喜欢听,却也是分析这个道理。也望诚王不要怪罪才是!”
张士诚早已被我的话吸引,连忙摆手,“不怪罪!你说吧!”
“诚王在称王之前是干私盐贩子的,走私私盐,这可是重罪,但诚王却也依靠这个发了家,这是何道理?可否告知一二?”
张士诚赧颜看着我,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本王自有本王的门道,你就不要过问了!”
我望着他面上的神情,淡淡一笑,“朝廷中若没有人怎会有门道?诚王的朋友不在少数呀!”
面对我一语道破了他的天机,他忙打断了我的话,“说重点!”
“很简单的道理,即便是在盛世,皇帝颁发诏令也是要通过中书省,中书省再通过各个部门颁发下去。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这里十个人站成一排,我说一句话,传给你,你再传给长风,长风再传给其他人,依次下去,当第十个人嘴中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你会发现居然和我最初和你说的话大相径庭!这也就是说,皇帝的诏令颁发下去,每个部门都会有自己的心思,他们会依据个人喜好擅自涂改,是以到了百姓手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