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药水味塞满鼻子,嘈杂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我听见有人在急切的呼喊我的名字,我想回应,可是嘴巴只能发出几声听不见的嗡嗡声,然后我就陷入了一个漆黑的死一般寂静的地方,我很害怕,一直不停地跑,可是怎样也无法跑出去,接着我就大声的哭起来,哭着哭着就感觉到有人在替我擦眼泪,我感到更加委屈就更大声的哭了起来,那双手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轻声的哄起我来,大概是说着‘别害怕,我在这’什么的,哭着哭着我就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方文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我没事,别担心。”他眼眶红红的,默不作声的伸出长长的胳膊把我揽住,我感到他在在微微的颤抖。“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就随口问他,他说“你中暑了”“那我睡了多久?我爸妈知道吗?”他抬起头“没多久,就一下午,我没有告诉他们。”“噢,那就好。”我轻轻地舒了口气。
风扇在我的头顶‘吱呀呀’的转,我突然想起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扬意呢?
“怎么是你送我来的?”
他目光一紧,看向了遥远的地方。然后白眼道:“不是我还有谁?你就在我面前突然晕倒的。”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我明明记得扬意朝我们走来,我甚至记得在我闭眼的前一秒他就在我面前。
我又试探性的问他“我的品位是不是变好了?”他装作打量打量我,然后嗤之以鼻“我真没看出来”。我不顾他鄙夷地目光,伸手想把耳朵上的耳钻摘下来,我摸了两下心就沉了下来,因为我根本就没在耳朵上摸到耳钻。“我的耳钻呢?在我晕倒前它还在我耳朵上。”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呀”我拍掉他的手,“你真没看到我耳钻?”他有些同情地看着我“柳小晴,我看你是读书读出妄想症了吧,我没看到你戴耳钻呀”“不可能”我用力的摇了摇头。他哀伤地看着我。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不是告诉你了吗?就高考后几天啊”“你刚刚不是说我品位变好了吗?还嘲笑了耳钻是谁送的”我忍不住问道,他睁大了眼睛,匪夷所思的看着我,摇摇头,“我刚回答完我为什么没有马上找你,你就晕倒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这是一场梦?我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阵阵地疼痛传来,提醒着我这是现实。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我翻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和通讯录,可是里面根本就没有扬意这个名字。
方文看着我诡异的动作没有说话。然后晚了他把我送回家,叮嘱我多喝点水,别想太多。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装作没看见,爽朗朝我笑,拿过手机留下他的号码,再伸出长长的胳膊挥手告别。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我开始怀疑扬意是不是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我问苏芮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蓝瞳看见扬意的事,她问我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问妈妈记不记得在七杯茶门口碰见的同学,妈妈说我同学那么多她怎么个个都记得,我说那个同学还说她看上去像我姐姐,妈妈笑笑说你哪有嘴那么甜的同学。我问李沫记不记得我以前老戴的那个水蓝耳钻,她说我在这个店里从来就没戴过耳钻。
我有空的晚上就去蓝瞳,可是我从未再见到过他,我问那里的酒保有没有一个很会唱歌,戴水蓝耳钻的男生在这唱歌,他们都说没有。
我就那样神经的急切的想要找到他存在的证据以此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我的个人臆想。而方文总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他开始的时候还会劝我,后来就不再劝我了,只是坚持要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