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很想帮他准备衬衫,或者亲手帮他打领带,可是他不准她碰他的衣物,她也就失去那小小的乐趣。
“昨晚喝了很多酒吗?”她只能看着他换衣服,不过这也不错了,早上是他们夫妻唯一能小聊一下的时间,等他去上班后,她就有做不完的事,要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能回家。
“你这不是废话吗?庆功宴当然要喝酒。”程其宇看着镜子打领带,面无表情地说:“晚上我有事跟你谈,我会早点回家,你也早点回家。”
裴馨听了很兴奋。他有事跟她谈耶,他不知道多久没跟她坐下来谈谈属于他们夫妻的事了,他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孩子了?还是,他终于肯跟她搬出去住,过属于他们的夫妻生活……
裴馨一整天都怀抱着兴奋的心情,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以为只有他们夫妻要谈心,没想到是婆家人齐聚一堂。
“我们离婚吧!”程其宇开门见山的要求。
她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或在作梦,但程其宇继续说下去:“我会给你十万块,你就爽快的签字吧,我们总监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程其宇拿出离婚协议书和一张十万块的支票推到她面前。
裴馨呆愣愣的听着。总监?十万块?孩子?
瞬间,她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程其宇口中的总监,就是昨天令她心生羡慕的那名时髦女子,她的名字叫做石奕娴。
可是怎么会?他怎么会跟那样高高在上的女人有了关系,还因为要对那个女人负责,所以逼她离婚?
这不是作梦吧?
那她呢?他就不必为她的人生负责吗?
她的心紧紧一抽,无助的看着公公婆婆、大姑夫妻、小姑夫妻和小叔夫妻。平时她的辛苦他们都有目共睹,这种时候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吧?
“你就答应离婚吧!”程母缓缓的开口了,“其宇跟那位小姐孩子都有了,再拖下去对你没好处,趁还年轻,再找个男人依靠,对你才有好处。”
“是啊。”程大姊接口说道:“人家说好聚好散,分手不出恶言,你们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一办,这样对大家都好。”
裴馨不敢置信婆婆和大姑会讲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离婚只是去银行开个户,只是办个手续而已。
“那个,大嫂,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都十二年了,我们程家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程家的老么,也就是裴馨的小姑说道。
她很想问是谁害她流产的?她一嫁进来,婆婆就要她去小姑夫妻开的台菜餐厅帮忙,她就是去鱼市场买海鲜时滑了一跤才流产的。
客厅一片沉默,公公、小叔夫妻虽然没开口,但看样子也不可能为她说话,恐怕他们老早知道程其宇外面有女人的事了。
这些就是她相处十二年,她当做自己家人对待的所谓家人吗?
十二年来,她和公婆小叔一家同住,家事跟三餐她一手包,住在同社区的大姑一家和小姑一家天天回来吃三餐,为了吃素的公公,她餐餐还得花心思做荤素两种菜,白天必须去大姑开的法式料理餐厅帮忙,晚上得去小姑夫妻经营的台菜餐厅帮忙,假日则要去小叔的园艺行帮忙,薪水他们每一户只意思意思给个三、五千块,她对他们的付出没有少过,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她?只用十万块就要打发她?
不,她不甘心。
“我不会答应离婚的。”裴馨擦干了眼泪,牙一咬,站起来。“孩子生下来就带回来吧,我来养。”
在所有人错愕的视线下,她走出大门,躲回了娘家。
她整整躲了三天,但婆家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等得心焦了,她自己跑回去,却惊讶的发现大门深锁,还挂上了仲介公司的出售牌子。
“我说你啊,你可总算回来了。”邻居陈太太提了两大袋东西出来。“你婆婆把你的东西寄在我这里,你拿走吧。”
裴馨急了。“陈太太,请问我婆婆他们去哪里了?这房子为什么要卖?”
“他们搬到木栅的高级住宅区去了,你不知道吗?”陈太太上下打量她。
“你婆婆说是新媳妇买给他们住的,还炫耀新妇媳是大公司里的主管,有不少身家,很有能耐有的没的……啊,跟你说这些干么?我还得煮晚饭呢,你把东西提走吧!”
裴馨木然的看着那两大袋用垃圾袋打包的东西,这些就是她嫁入程家十二年所有的东西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她气急败坏的打给程其宇。
“钱已经汇到你帐户了,律师会约你见面,如果你还是不同意离婚的话,你对我的恶形恶状,我家人都会作证,上了法院你也讨不了便宜,到时我可是一毛赡养费都不会给你。”
“程其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人渣!”她咬牙切齿地骂。
她何曾对他恶形恶状了,看样子他是不择手段要逼她离婚了,他的家人都是他的帮凶。
“你尽量骂吧,只要你肯签字就好。”程其宇一派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