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嘎吱一声,橙黄的光从屋内照了出来,他的影子长长的印在地上。清清冷冷的看着她负手在身后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云暖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合适,动了动嘴唇一字未出,因为云暖还未想好。“天色已晚,回吧!”在她沉思之际,魅生先开了口。
“不问我为何要等你吗?”后来云暖发现魅生这句回吧说的很多。每次都赶千羽离开但凡他们独处的时候。
“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魅生道,未接她问的话。“师父将徒儿嫁给了自己的哥哥,难道不该关心徒儿过的怎样吗?”云暖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走向魅生。
“如今的日子比你在琉璃岛时好上千百陪。何来不好?”琉璃岛荒凉,四面环水。湖上满是瘴气,那时的岛上什么也没有,是扶风君用来关押犯人的。可魅生却被自己的父亲关到那岛上,美其名曰磨练他。其实是让他自生自灭。若活着他的福气或死了那是他的命。
云暖愣了愣道:“可那时有你在。怎会跟现在的处境一样,若可以的话,我宁愿我们还在琉璃岛。”她知道那样的时候魅生便是千羽的全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就够了,不管是她对他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之情都是如此。
“放肆,说这样的胡话。”魅生的声音忽的抬高,从未有过的高,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的复杂。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这样的夜里像清凉的风吹过。那句话又缠绵其中的情他不会不知道。
云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痛,这痛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方才的那些自己怎就脱口而出了呢?
“怎会是胡话,那时琉璃岛上有师父有治儿。不对吗?师父你以为徒儿在说什么?”她的眉眼弯着带出笑来。
青色衣衫的神君紧抿着唇,轻拧着眉头。此刻的她在笑,笑得的绝美,眼里流转的光比月下的荷塘上泛着的光还好亮还要好看。
“他对我怎样,我现在怎样,师父不会全然不知吧?听闻师父要娶亲,特来恭贺。”她又从袖中拿出个锦盒。双手恭敬的呈上。魅生伸手接过道:“锦砚性子很沉稳,肯花时间在乞巧节带你入凡间,已经不易。好好珍惜!”
“那自然。”她轻点着头,一溜发丝被风吹起,伴着忧昙花在黑夜里飞扬。未等她离开,魅生就回了屋,吱的一声门又被关上。
橙黄的光也跟着收回。只留孤身站在院中的青色衣裙的女子。忧昙花飞的漫天都是。
魅生吹了灯,站在窗前看花雨中的她,她转身离开时,他看不到她的容颜看不到她此刻神情。院门被掩上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他打开锦盒里头睡着枚忧昙花的发簪。这便是她送来的礼物,忧昙花的发簪,他曾经送她的。这一夜院中的忧昙花像是要开到落尽。
云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一回来她便觉得全身一轻,可却有些累。一天未进食也不感到饿,爬上床一睡就到了第二日晌午。还做了好些梦,醒来什么不记得,可枕边却湿了一片。
她师父江少跟她说了一下,她为何会那般,也就是之前崇明所说的“念”字,云暖是受染千羽“念”字的影响才会有那些情绪说那些话。
云暖想这“念”有些强大,好歹自己也算个神仙从划分上来说高于染千羽这样的地仙。可自己却能被此“念”影响。
但他师父说,她此刻的修为被影响是正常的,入了幽冥泉也损失了些仙力,还被寒毒侵了体内,待好好养养才复原。
江少心中有一疑问便是依照云暖的修为入不了幽冥泉不说,断不会只损失千年修为,该一半才对,此事难道跟主君有关?他在心里头做此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
千羽同魅生的纠缠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