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随口说的这句话,如今回想自己有些不妥,“主君不沾红尘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这样说来的话,我哪里说错了。”
“那你又怎晓得选择本君会受伤呢?”他倾身过来定定的看她,“我那是随口说的,糊弄她的。主君何必当真呢?”云暖笑得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你说的也不算错。”他的声音很轻,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桃花眼里开得桃花静谧好看。“我是有夫君的人。”她别开脸。脸色红到了耳根。
他对染千羽大概是喜欢吧?他这般的柔情不曾对任何有过连对兰芷也未有过,还是说他拒绝所有的人,是因为心里头住个染千羽呢?
如此这般云暖想自己是沾了染千羽的光了,这样的待遇怎能不让人羡慕,那么自己当年不过在他的生活里同那些个仙女姐姐一样都是打了酱油而已。
她这个酱油打了亏也不亏,毁了真身,轮回于世,遇见所爱,只是他现在在哪儿?她就算再次轮回也要寻得他。
“怕人误会?”她轻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他跟上一步,云暖嗯了一声,“怕是已经误会了,可眼下本君是何种身份你该知道。”他眯眼看她。
云暖越过崇明,崇明身后的青色衣衫的青年,沉静的面色有些苍白。笔直的身影在月光下冷冷清清在夏季的夜晚,竟徒生了些许萧瑟出来。
“魅生……你怎在这儿?”云暖结巴道,她该如何表现呢才是染千羽的反应呢?她有些怀念她的师父江少。
“几位仙友相约此处饮茶。千羽!该叫师父。“魅生提醒道,语气在云暖听来比她那不靠谱的花花公子师父要像师父。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又落在崇明身上。
“兄长此处虽僻静,但终归是在外头。”云暖嘴角抽了抽了,看来魅生是误会了,方才他们之间的动作是很亲昵。
“呵呵!你师父考虑的很周全,那我们回去。”云暖看了看魅生,他的双唇紧抿成线,在崇明说完这句话后,一言不发只是浅笑。
云暖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当着魅生的面,牵着她的手从他身旁经过。她青色的衣袖碰到魅生的,手背相碰,他的手果然很凉。
魅生站在寂静的小巷里,抬头看墨兰的夜空中一直飘落的花瓣,天上隐入云中的月,又透了出来,洒下一片皎洁在地上。
隔着几条街的热闹与他无关,云暖终是没有忍住回头看魅生,只是那花枝墙头下早就不讲见了青色衣衫的青年。
云暖不知道此刻魅生的心里会想什么,他对千羽是师父对徒儿的感情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在他将千羽嫁给自己的哥哥锦砚时,她有些拿不住,可他们在一起最后那晚,月下他的眼神装着一个春天的温柔和煦,难道自己看错了吗?
当年的事真正知道了解他们之间到底怎样的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即使现在她用了染千羽的肉身,但她终不是她。
“你说的话可还算话?”云暖从他握住自己的手中抽出,停下脚步。“哪句?”崇明道,她看他的时候爱无意间的皱皱眉头,可他却总是似有非无的笑。
这笑对从前的她来说是奢望对现在的她来说是讽刺,她想大约他是喜欢这个染千羽才会总是这样。
“带我出去这句。”云暖道,“算话。”他答道,“什么时候?”她这一瞬变得有些开心,黑色的眸子一亮若黑夜里的星辰。
“此刻。”她细小的表情变化,那些小动作一一得落到他的眼睛里。“那要找个有水的地方吗?”她问他。“没有那个必要。”
“为何?”她不明白,她是跳了幽冥泉来到此处的,那么回去的时候不是应该也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吗?她记得这一点她师父教过她。
“不是已经带你从神宫出来了吗?还要去哪儿?”云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她说要他带她出去,却未说带她出幽冥泉。
若是按字面的意思来咬文嚼字的话,他这话没有说错,他带她从神宫里头出来,也算是出去,不过是来到了大街上来到了同时空的凡间。
她的心里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股怒火从胸前里头翻腾着又生生的被自己压住,他骗她又何止一次,那样的事情他都能骗她,这样的小事有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此刻骗的是染千羽,骗她同他出来,带她逛乞巧节的夜市给她买糖糕,给她理吹乱了的发丝……想同她一起风花雪月。借着锦砚的身份,名正言顺。
跟当年骗了她失约于她不同,今晚的事也算不得谎言,顶多也就是主君他老人家追求女孩子的方法罢了。
她想此刻的主君大概是动了凡心在追求染千羽。如此一想那结了那么久的疤痕竟有些被撕开。在心口漫开有些痛。爱错付当真不假,年少的梦再次被撕开,血淋淋的。
也似乎只有她知道他此刻的身份,云暖想怕是连这个世界里头的扶风天所有人对锦砚的记忆都被篡改了,成了他现在的样子也无人知晓。不然方才魅生就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然后又轻然一笑的转了身道:“你不会知道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