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做到又何必承诺,你若不来,我便离开。
洁白如雪的梨花树下,女子嫁衣红艳如火,腰身笔直的看着远处,眸子里含着春日温暖的光,嘴角带着笑意。一阵风过,有纷飞的花瓣落下,发丝又拂过眉眼。
“还在等他?怕是等不到了。”男子白衣胜雪,笛子在手中旋转了两圈,是他惯有的动作,“不会的,他答应我的,他不是不守约的人。”红唇轻扬,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某处。她信他,至少这件事他不会骗她。
“他是守约,但终抵不过他同别人的约定。”夕阳西下,月爬到梨花树梢。他真的没有来。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你说为什么?”笔直的腰身有些晃荡,手扶着梨花树身慢慢的滑下。
“你忘记了他是谁,也忘记了他无情无爱活在红尘之外,而你却想要将他拉入红尘里。这样的事你怎么敢做.”男子居高临下的看她,泪眼决堤。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今晚她想要哭,他说那个人活在红尘之外,可为何对那个女人又那样好,至少比对她好。
她追求了他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傻事糊涂事。他真的不知道吗?或者说是哪怕有一点喜欢她觉得这丫头还不错吗?
“你去哪儿?”白衣男子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背影道,“一生爱已错付,不想再见他。”她回头道,眼里的泪水顺着下颚流下,花了妆面,男子皱眉未语,她轻笑又道:“你说若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会不会偶尔的想起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男子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呵呵!师父!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徒儿难道还会想不开。”她笑了,吸了吸鼻子,手胡乱的抹着泪。“最好是这样,你若是消失了,他也不会怎样。他曾是天地共主,断不会为你一个沧澜族的小公主而伤心内疚,所有的一切是你自己要做的。”
“从前不懂,现在好像懂了,我娘亲说我胆子大,不好好的跟着师父学本领也不好好上学,一入红尘就想将主君搞定。呵呵!如今想来是很大。”月光照着的苍白的脸,配着红色的嫁衣显得更加白。
“知道就好,我送你回去,以后别再来这九重天上。”白衣男子乃女子的师父,西海龙宫太子爷江影寒。人称江少。“不来了,师父我想回家,想我娘亲了。”天宫的月比沧澜的要大要圆要好看。
“衣服要换了,不然你娘亲若是问起怎办?是要罚你跪的。”江影寒白色的衣袖一拂,她红色的嫁衣瞬间变成往日里穿的淡蓝色的衣裙。“嗯!师父我果然是不适合红色,呵呵!我才四万岁,他都那么大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要想着嫁给他?以后我会遇到一个跟我一般大的人,陪我捉鱼摸虾掏鸟窝还不嫌弃我吵的人,对不对?”
“自然是对的,云暖你还小。”江影寒道,“师父,明日能不能不上课?我待缓缓睡个觉。”云层上师徒二人说着话。“答应你,过了明天再将落下的课业补上。”夕云暖一个劲的点头,江影寒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玉宸宫里,主君倚窗而坐,手边放着壶酒,今晚有些安静。从碧水台回来是七日后的事,宫里一切如旧,敏歌急急的从宫外进来,上前行礼。
“主君,这有封信似是沧澜的小公主送来的。”信恭敬的呈上。“她呀!人呢?”语气漫不经心,“拖属下交于主君,未寻得属下便交给宫娥,信是七日前送来的。”信封被撕开,主君取出信来,纸上带着梨花的香味,他轻轻一笑。
忽的敏歌抬头便见,主君的眉头皱了起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染上些颜色。“她可有话留下。”目光依旧落在信上。“未有。”敏歌道。“呵呵!下去吧!”信纸被放到桌上,再抬头时敏歌觉得方才是自己的幻觉,主君的眼中何时有过颜色,一定是幻觉了。
再七日,西海龙宫太子江影寒上九重天上拜见主君,彼时主君正手执剪刀修剪盆景中的桃木,“江少,何事拜见本君。”
“云暖不见了。”江少回答道,“哦?云暖调皮爱闹腾,想来是又偷懒去了别处耍玩,江少不必紧张。”桃木被修剪的有了形状。剪刀放下,主君招呼江少坐下饮茶。
江少此刻眉头皱着又舒展开,君上淡定如水,当年征战统一四海八荒也如今日饮茶般从容淡定潇洒,他小的时候便是读着主君的光辉往事长大的,若是放到从前他定激动的心脏直咚咚的跳,可眼下他没有那样的心思。他的徒儿不见了放了他的鸽子,自己到处寻她,最后无处可寻到了九重天上。
“我寻了她小半个月也不见她,约好的课她也没有来。”主君听完抿了口茶,“她何时爱过上学,这一点你应该比本君清楚。”
“那日她哭了很久,我送她回沧澜,可半月后她竟不见了。”江少又道。“呵呵!从前她也这样做过。不然也不会出现在本君宫里。”主君神情依旧淡定,把玩手中的杯子微微的晃荡溢出茶香,似是在回忆当年的事。
“可主君这次不同,她从来不是爱哭的人,可那日却哭得像个泪人。因为……她有没有来找你?”江少摸不透此刻主君的心思,说到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