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汐正座在沈氏身边,一言不发,低垂着头,听着沈氏与苏雨沁、苏雨欣,苏雨燕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
沈氏暗中打量着苏雨汐,心里有些犯糊涂了,这老四在楚王府时说话一针见血,直戳要害,浑身散发着凌利的冷气,如今回来府中又安静得象影子一样。就算无法得到消息,从楚王别院回来也该知道有那么一门亲事了,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实在是与老三和老五一脸垂涎的模样差得太远,到底是不喜与人相争,还是太深沉?无论如何,这门亲事是二姐儿的,谁也别想打主意!
“夫人,陈二家的回来了!”清歌在门外回道。
“进来吧!”
“陈二家的,辛苦了,夫人传你呢!”透过门帘,依稀可看见清月急忙越过清歌,与陈二家的说道。
“是清月姑娘啊,刚见你嫂子在后花园中领了一帮人在清扫凉亭呢,你嫂子叫你得空回去一趟。”
陈二家的小声与清月说完,便自行打了帘走进了屋内,给夫人姑娘们行了礼。
门外的清歌,在清月急着挤过来之时,被推得一翻差点儿跌了一跤,不由地嗔了一声:“嘿!冒失鬼,你倒是看着点!急着干嘛?”
清月只回头笑了笑,也不搭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夫人,万佛寺的无尘大师派人将羊脂玉净瓶送了回来,奴婢叫人供奉在佛堂了。”陈二家的在屋内恭敬地回话。
沈氏见苏府最近时运不佳,便将佛堂内的羊脂玉净瓶,送到万佛寺去沾染些佛气,以求苏家尽早度过这个难关。
沈氏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陈二家的会意便躬身退下。
待陈二家的退下后,沈氏对着苏氏姐妹说道:“今儿,把你们都叫来,是为告诉你们一声,母亲已经请了宫中退下的嬷嬷来教习你们仪态礼仪,明儿就会来,明儿卯时你们全都要在此等候,切记,要用心学习,不可丢了咱们苏府的脸面。好了,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苏家姑娘们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日里宫中的教习嬷嬷对苏氏姐妹进行了最严格的宫庭礼仪教训。
一个蹲身礼,苏氏姐妹们就扎扎实实地一起一蹲地练了七天,一系列的动作训练下来,姐妹们都叫苦不迭,嬷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只要是谁动作没到位,一板竹条就抽了过来,嫡女苏雨沁也不例外。
苏雨汐本有着极强的舞蹈功底,这么些动作还难不了她,可是为不显山露水,只得陪着姐妹们一块挨竹条,心中那个郁闷啊,难以诉说。
在这个期间,楚府来人接沈氏与苏家姑娘前去楚王赴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更何况苏雨汐可不想去面对那个桃花男,自己在别院宴会上的一句话,已闹得满城风雨,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呢,自己干嘛傻乎乎送羊入虎口,于是便借口自己有病推了不去,不过楚太妃所言的楚王爷的旧伤,苏雨汐还是配好了几丸丹药,让沈氏带去做人情。
沈氏当然十分乐意,自从楚王院别后,她对苏雨汐越来越看不透了,更何况这次除了亲生的女儿苏雨沁之外,她谁也不想带去,为此她还被苏正德叫去狠狠训上一顿,不得已她只好带着苏雨欣与苏雨沁一同去了楚王府。
可是老爷是如何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打算呢,本来是想来个先斩后奏,一切等从楚王府回来后再说,老爷就是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可老爷居然抢先一步知道自己的打算,并逼迫自己带苏雨欣那小贱蹄子一块去。
沈氏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在楚王府看到郡王爷对苏雨沁有些不同,这本是她日夜期盼的事情,也解不开她此时郁郁的心情。
不等太阳落山,楚王府的宴席就已结束,沈氏便着带苏家二女回到了苏家,看上去二女的表情差不多,好象都是喜悦中带几分羞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雨汐暗自猜测,这怎么看都应该与那桃花男脱不了关系。这桃花男祸害不浅,可他为什么好象专来祸害苏家的女儿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苏家女儿姿容出众吗?可在这繁华若锦的京城中,最不缺的是美人!
真真令人费解!
苏雨汐猜得不错,苏雨欣与苏雨沁两人此时按捺不下内心的喜悦,都陶醉在楚郡王迷人的眼神里,那么令人心醉的眼神不时扫视着自己,除了对自己有意之外,还有能别的解释吗?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其间沈氏还带着女儿们参与一些京中一些权贵府邸举行的宴会,苏雨汐都托病未去,沈氏也未曾强求,只带着其它女儿出席,只是那些女儿们兴致都不是很高,她们如今的心思,都满心期望能嫁入楚王府,别的府第,自然看不上眼。
这天,苏府来了位宫中的内侍,求见苏夫人。
宫中内侍?沈氏听着一阵激动,难道是静儿派人传信来?这些年来静儿在宫中举步为艰,从未差人送信回来。难道说静儿在宫中的状态有所好转?她的主殿丽贵嫔又重获圣爱了?还是她有了大麻烦,需得求助娘家了?
沈氏一边心思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