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世蛊背后的秘密与海日风波
九歌太子府,十月。
“九歌令,舒木去哪了!”
男子一袭红衣,左手拎着半干酒瓶,隔着舞姬笙歌,双目猩红,怒斥主位上正与侍妾调笑的九歌令。
主位上的男人不愠不火,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男子泛青的胡茬,大臂一挥,一干舞姬和侍妾即刻退下。
“玄,你越矩了。”
在九歌太子府外潜伏的探子,闻声不由一颤,主位上那个男人果然不是盖的,连声音都让人胆寒。
“哈哈哈哈,自古掌权者能够如此冷心绝情的,大哥,堪称第一。”
红衣男子扬起头颅,就着月光,将瓶中酒一饮而尽,而后,只听哐当一声,酒瓶遇地即碎。
“区区女人,和着万里河山相比,终究是不值一提。她若一心与我为敌,除之!”
男人三千墨发迎风飞扬,话音刚落,已经移到红衣男子身前,对着天空的一弯浅月眯起了眼睛。
“可她中了一世蛊,子蛊若是长久不在母蛊身边,必定会失去控制,到时……”
红袍男子握紧拳头,很是痛心疾首,似乎对九歌府周围虎视眈眈的敌国探子毫不察觉。
“谁告诉你的,”
九歌令捂住胸口,将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花圃。世人都道他狠戾无情,却不知道,其实他也有于心不忍的时候。
舒木只知道种下一世蛊动不得情,却不知道,所有的反噬和劫难都是相对于子蛊而言的,身中母蛊者只会誓死守护身中子蛊的那人,有效期限是半年,副作用是暂时忘记其他人。
而身中子蛊的人却会在每个月初遭受万刃刺骨般的痛,情愈深,痛越彻。
“你是说!?”
九歌玄半惊半疑,细细打量大哥,他这才发现,他冰冷无波的双眸隐隐带着疲惫,目无焦距,却停留在不远处的花圃处,看来意有所指。
狡猾如他,红衣男子心思千回百转,顿时明白了大哥未说完的那半句话和暗处盯着九歌府的存在,对啊,如果让敌人知道舒木在大哥心中的地位,那她就真的危险了,谁知道子蛊在她身上,可是如果不在她身上,那大哥岂不是——
九歌玄担忧的看了一眼九歌令,他已经回到了主位上,却在自己的脚边留下来一卷羊皮纸,这羊皮他识得,是大哥近卫探子用的捷报工具,他打开一看,很是震惊,舒木竟是身在海日国。
再度抬头时,主位上的那个男人已是不再。尽管他黑袍加身,狠厉依旧,九歌玄却在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冽中读到了一丝羸弱。
海日国。
半月前,舒木在一场流民逃难大潮中和韩若溪走散,又因为心不在焉民被抢钱袋,这回她已经被辗转变卖到海日国的一家伶人馆。
她被困在柴房中,偶尔和老鼠对视两眼,心情好了还能和小强聊上两句,天气好的时候,伶人们夜夜笙歌,她的伙食就会从一个干瘪的馒头半碗水变成一个干瘪的馒头加上一碗水。
她闭上眼睛,至今想起老bao爹那腻死人的笑容依然一阵干呕。奶奶的,想她舒木也是一世英雄盖世,竟然两次为囚。
被绑来的那天,老bao爹那个死人妖翘起兰花指抬起她的下巴,冷不丁的来了句:
“哎呦喂,这哪是个女人,胖成这样,关进柴房,什么时候把肥肉饿没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她凶恶的瞪了那人妖一眼,开始怀疑自己来的不是海日国,而是泰国,趁着人妖围着她打量的时候,歪着脑袋,将他撞个正着,撞得两眼冒金星。
“老娘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小人,一种是人妖!”
说完后舒木还不忘补了一刀,
“怎么样,铁头功好吃吧。”
这下可好,人妖发怒了,舒木的一时口舌之快,不但让她被关进柴房与老鼠小强为伴,还导致自己的伙食变成了干馒头加冷水。
算算日子,舒木真有点担心再不出去,自己就该便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