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她承受,自己是冲动了。
“不过,娘你知道吗?这两日我能逢凶化吉,也多亏了义父料事如神。”想到裴靖骞,宁朵儿的心情总算又平静了一些。有这样一个好义父,她这辈子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赵芸娘不解,“怎么了?”
“是他特意下的命令,让秦副将他们要仔细保护我。”宁朵儿实话实说。
“他怎么知道盈院的人这两天会害你?”赵芸娘却更加不懂。除了认宁朵儿作义女时,裴靖骞来过宁府。此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宁朵儿抿了抿唇,分析道:“我猜想,义父的意思,应该不是指盈院的人。如果只是柳姨娘和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女儿,义父不至于会如此担心。她们再怎么闹,再怎么翻,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所以,我估计义父真正担心的不是盈院的人,而是那个男人。”
这一点,她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她知道裴靖骞厉害,却没想过,裴靖骞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历练了十几年。
然而无权无势的宁德才,能够一步步升迁至此,甚至还有望继续升迁。没有任何地方和机会历练的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背后,就真的一个高人,一个帮手都没有吗?
至少,当年发生的一切,绝不可能会是宁德才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那时候的他,定然有帮手。就是不知道,这些帮手是不是一直延续跟随到了如今。
“你是说他?!”赵芸娘即惊讶又不意外,宁德才跟盈院一直是一伙的。
“娘,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倘若对他不利,我估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些年他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任由盈院的人作践欺凌我们,讲句不好听的,这与借刀杀人有何区别?”宁朵儿忍不住连连叹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寒意。不论怎么说,宁德才都是她身体的亲生父亲。虎毒不食子,这宁德才的心,比豺狼虎豹都毒。
赵芸娘没有搭话,微垂下眼睑,陷入了沉默。
许久,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宁朵儿,一脸认真的说道:“朵儿,要不,我们离开宁家吧,我们回老家去,回你外祖父外祖母那去。”
宁朵儿眼前一亮,满怀希望的问道:“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活着?”
倘若他们还活着,宁德才又肯放她和她母亲回去。然后,她再说服裴靖骞跟她们母女一道回还。那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并且以后,他们一家人都可以安安静静,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尔虞我诈,阴谋暗算了。
“我也不知道。”赵芸娘刚刚鼓的勇气,又泄了下去,“最近,总是梦见他们,梦见以前的事情。十七年了,我真的好想他们。”
看着悲恸异常的赵芸娘,宁朵儿实在不忍心再打击她一下。况且,她也十分希望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