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闻言不动声色,别过眼看向竹亭里的明若寒,轻轻颔了颔首,“.....月皇没有陪小浅吗?她的身子可还恢复的好?”
明若寒浅笑了笑,“.....小浅的身体还有些欠佳,这几天一直都在念叨这大祭司你,既然大祭司来了,不如进屋看看她吧?”
一语出,明若寒的心境才再次惊涛骇浪起来,他怎么会这么蠢?!
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小浅跟曲然关系匪浅,但自从小浅醒来后却对曲然只字不提!!!
他本以为.....本以为小浅是不想让他胡思乱想,但现在静下心来想想,曾经的小浅哪里担心过他胡思乱想的问题?!
天!
他到底遗漏了多少细节?
他到底有多少“本以为”将那些细节解释了过去?!
鬼煞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巴巴望着他的冷弥浅,视线停顿了一会儿,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明若寒,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他们一行人即将离开大周,他自然是要在离开之前将下在白莺月身上的禁术再加固一些,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冷弥浅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还和明若寒呆在一起,这不得不让他得赶快抓紧时间离开。
他刚刚才找到能解决自己身上煞气排斥的方法,他怎么能允许冷弥浅在自己手上出事?
“小白,师父还要在宫里多呆一会儿,你早上不是嚷着要吃宵夜吗?你先回去准备,等师父这边处理完事情,正好回来陪你。”
冷弥浅一愣。KAO,宵夜哪儿比得上师父?
“既然白姑娘来了,那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小浅吧,小浅如今能安然无恙也多亏了白姑娘,怎么能都到门口了还折回去的道理,白姑娘,是吧?”
明若寒不动声色的阻拦,如今他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容若和天阴又都不在身边,若是他自己再不求证一些问题,他怎么能安心?!
“啊?”冷弥浅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做安然无恙多亏了她?她是做过什么吗?
想到这里,冷弥浅有些茫然的反问,“.....什么意思?我帮过......”
“既然这样,那小白就一起吧。”鬼煞心里蓦地一紧,“.....小白,如今你身在大周王宫,不比平日里可以任意妄为,你跟在我身后,凡事规矩一些,听到了吗?”
冷弥浅赶忙回过神欣喜的点点头,只要让她跟在师父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啊!
明若寒眉间微蹙,看了一眼突然变得乖顺的冷弥浅,心里虽然觉着怪异但也仍是礼貌的朝远处光亮的方向抬了抬手,“......两位请。”
一行三人一前一后的慢慢进了屋。
刚进屋,内屋便迎出了一个身影,“.....寒哥哥,你......”
悦耳的声音戛然而止,白莺月视线落在明若寒身后的鬼煞身上,面色突然僵住,待再看清站在鬼煞身后的女子容貌时,更是惊的退后了一步。
那.....那是她自己?!
记忆中那道怎么也抹不去的刀疤正赫赫然的出现在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脸上,现实与记忆的重叠和不真实,让白莺月瞳孔猛缩了缩。
“小浅,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将白莺月的惊诧尽收眼底,鬼煞不动声色的扬着柔和的声音轻声问去。
白莺月心跳慢了半拍,以为自己刚刚是在做梦,大祭司上次这样温柔待她是在叫她徒弟的时候,但那个时候大祭司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啊!
现在的大祭司就像在哄小孩子一般,轻言细语满眼笑意,若不是她深知大祭司冰冷狠厉的性子,她根本不敢相信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笑颜温柔的人竟会是那个看她一眼她都会心颤的主子!
白莺月赶忙回过神来,心跳的砰砰响,“......我....好多了呢。”
鬼煞点点头,“.....那就好,你身子中了蛊毒又祛了蛊毒,对身子伤害太大,如今总需要些时间慢慢恢复的。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对上鬼煞的视线,白莺月微怔片刻后赶忙领会,“.....身子除了乏力了一些外,其余倒没什么。反倒是总觉得有些东西不是太记得。”
“不记得?”鬼煞装作一副讶然的模样。
白莺月赶忙点点头,眼角瞥了一眼一旁的明若寒,“......也说不上不记得,就是觉着有些事情很模糊,需要别人来提醒才会记起来。”
这些日子来,她常常需要婉妡来提醒她一些事,但无奈的是婉妡也并不是一直都呆在大周公主身边,所以大多事连婉妡都不清楚。
看着时不时会看着她发愣的明若寒,她自然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但庆幸的是,她大病初愈的事众所周知,大祭司下在自己身上的禁术又无任何挑剔之处,即便明若寒有些怀疑,她也能想办法解决。
鬼煞嘴角浅浅一弯,“巫蛊祛除之后,有些后遗症是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