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成放下手机后,想到这几天接的电话,一时有点感慨,继而发现这里面似乎缺少了什么,对,吴越会或冰神宗都没联系过自己!
是被师父挡住了,还是他们已默认这种状况和发展?
摇头失笑,没再多想,楼成继续着自己的搬家大业,跟着租来的小货车来回跑了几趟,成为了今天的主要劳动力,四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理石餐桌,他单手就托了起来,让楼志胜和齐芳连连感慨练武真好,让前来帮忙的楼元伟和“二子”楼元长等人不敢上前帮倒忙,只能拿些小物品,尽职尽责地围观加油,喊几声666。
接近中午的时候,楼成又一次进入原本的家中,看还有什么东西遗漏。
客厅空了大半,到处堆满杂物,乱糟糟一片,不见了柜子,不见了电视机,不见了单人沙发,不见了使用多年的茶几……
这么乍眼一看,楼成忽地生出几分怅然,有种离开了故乡离开了家庭的微妙感触,在他看来,新家那边尽是生涩,走在里面,没有熟悉的味道,而这里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充满了回忆,刻进了骨头里的地方,是自己心里的家。
哎……他叹息一声,绕着客厅走了一圈,半是检查半是怀念。
脚步停于主卧门口,探头望去,衣柜不见,书桌不见,只得老妈终于舍弃的部分陈旧衣物扔在地上。
看着空荡的地方,脑海里勾勒出那张刷了红漆,有所斑驳的大床,楼成神情有些复杂,那是老妈陪嫁过来的床,伴随了她整个婚姻,也见证了自己的出生和成长,见证了自己的牙牙学语和埋头苦读。
他们两口子结婚那阵,物资还不丰富,老妈又出身农村家庭,自然没什么嫁妆,为此,十项全能的外公找了木头,亲手打造了床打造了家具,使用至今。
深深凝视一眼,楼成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因为新家那边买了双人床和沙发床,他曾经的睡床依旧安静地待在原地,一如之前那么多年,但它旁边的书桌,对面的书架和衣柜,已是离它而去。
想到翻滚于上的童年,想到夜里将台灯放入被窝,偷偷摸摸看小说,让眼睛有所近视的少年,想到一口气睡到中午的青春假期,想到阳光照耀,严喆珂躺在那里,自己又虔诚又澎湃的成长岁月,楼成有那么一瞬间生出了难以割舍这里,难以割舍“老朋友”的情怀。
这就像在告别一位青梅竹马多年相识的小伙伴。
真想把它也带去新家那边……
楼成拿出手机,拍了下“记忆”,发给了临睡前的严喆珂,“惆怅叹息”道:
“似乎一下没有了家……”
没有了过去。
“摸摸头,当初我家搬到现在那里,我也难受了好久,唔,两个星期后就习惯了,接受了……”严喆珂“笑出了眼泪”,“有老爸有老妈,就很快有家的感觉了。”
“嗯。”楼成将之前不要的几本旧书随手拿起,最后又环顾了房间一眼,轻声关上了大门,道别了存在于之前十几年记忆里的家。
乘坐电梯,入了新宅,他洗了个澡,洗掉汗水和脏痕,换掉了满是污痕的衣物。
伸手抹了下头,蒸腾起白雾,楼成路过厨房,听见老爸在和外公外婆二子堂哥他们聊天,看到老妈在忙碌着准备菜肴。
按照秀山的风俗,搬家第一天是需要请亲朋好友吃一顿的。
“妈,何必这么麻烦呢,外面订两桌不就好了?”楼成倚在厨房门口,不太认可地说道。
齐芳抬头瞪了他一眼,毫不在意他是什么当世天骄:“‘暖灶’不在家里算什么事?”
“妈,风俗这种东西,方便就弄,不方便就玩游戏,愉快地过了一个下午。
晚饭之后,楼成爷爷他们在没喝酒的姑父开车接送下,陆续返家,而从宁水来的外公外婆住了客卧,齐云菲陈筱晓占据了次卧,小姨齐燕和小姨夫陈文国睡隔出的书房,那里有沙发可以展开成床。
于是乎,楼成望着客厅那张熟悉的沙发,久久不能言语。
“新家第一天,又做‘厅长’……”他对自家媳妇“掩面叹息”道。
正上课的严喆珂回了三个字:
“笑出声。”
…………
十月三日,楼成照常锤炼,闲暇时间去了秦锐他们武馆游荡。
晚上,他坐高铁返回了松城,因为武道社第二天上午就将恢复特训。
翌日八点,松城大学武道场馆内,膨胀至二十多号人的特训队伍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楼教练,为此还有人拍了照,发了说说、微博和朋友圈,感动得热泪盈眶。
做完前置练习,楼成背着手,挨个让大家出来演练,末了道:
“李懋师兄,嘴王,何紫,大力,你们十月底可以参加职业定品赛了,金路,锦年,你们也跟着去,不一定能通过,但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至于新人邓洋,没进大学前就拿到职九证书了。
而八品丹境,急不得,也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