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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观龙正沮丧时,城内忽然燃起了大片通红的火光,李观龙哪怕是站在城外,火光都能照在脸上。他只听到城内一阵喊杀声。但是他却看不见,有数百手持菜刀亦或是矛叉之人,个个头包红巾,由城内冲向城门。在几人的带领下,几十人冲去打开城门,其余的都冲上城楼,杀向清军后背。
城楼和城墙上的清兵被城内红彤彤的火光所惊骇,正觉自己脸上都被火光照得有点发烫时,忽见城下大批头包红巾之人杀向城来,更加惊骇莫名,显现一副慌乱模样。
城楼一名三十岁不到读书人打扮的青年文士,振臂大呼“不要慌乱,他们不是长毛贼军!只是城中乱民,一战便退,无须害怕!”
城头清兵闻言,渐渐平静下来。青年文士又领着身边的数十兵勇,冲向台阶,迎住往上冲的红巾之士,一番死命拼杀,依仗居高临下的优势,竟然以几十兵勇,便挡住数百上冲的红巾之士。
但城楼之上的清军,因为方才城下红巾之士的冲击和城内着火,知道大势不妙,毕竟分心太多。而且因为青年文士带领数十兵勇离开城楼,缺少了这支战力强悍的精干力量,城楼上的清兵慢慢已不堪支撑。
城下已攻城头的陈天仕怒喝一声,“给我死”,一刀劈死一名斜里刺杀过来的清勇,一脚跳上城头,手中牌刀急转如电,横扫过去,逼退三名清勇。后面又两名圣兵跟着冲上城头,见4名清勇围住陈天仕,手中长矛一抛,两根长矛分别刺中两名清勇的侧腰,接着又跟着往前一冲,抓住长矛往回一拔,两名清勇颤抖着翻倒在地抽搐。两名圣兵接着又加入到陈天仕身旁,合力挡住想堵住缺口而围拢过来的清勇。
这个时候,后面紧跟的黄费行也跃上城头,手持长刀,一刀砍断一名清勇的手臂,痛得那么清勇满地打滚。黄费行也不理会,只是继续往城墙中间挡住清兵,为后续圣军兄弟打开缺口。
一时间,城下越来越多的太平圣兵跳上城头,个个头裹红巾,挥刀向越战越胆怯的清勇砍去。
李观龙不可置信地看着城头,从刚才的陈天仕第一个跳上城头,到后面黄费行,再到数十名圣兵上百名圣兵攻上城墙,他眼不带眨地看了全部过程。心中不禁惊叹,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战力能如此惊人,不论头领,还是普通兵士,都是如此的悍不畏死,越战越勇!他不由担心,就凭自己的这点本事,加入到这样的军队中,能否还有自己的位置?平素自傲的他,竟然有点心虚起来。
就在李观龙钦佩着太平圣兵的战力,胡思乱想之际,北城门吱嘎一声,竟然打开了!原来,那数十名冲向城门的红巾之士,趁四周清兵被其余红巾挡住,不管不顾,短短时间便开了城门。
李观龙大喜,城门开了!
只见数百太平圣军兄弟冲入城门,在红巾之士的带领下,杀向城楼上。
城内,火光照耀之处,若干头系红巾之人,手持木棒,也纷纷与城内乱窜的清勇厮杀,喊杀声此起彼伏,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城西方向也传来刀枪声和杀喊声。
城楼上,读书人打扮的青年文士也察觉到城内的异样。他心中一急,连挥几刀,显出的武艺,竟也是骁勇善战之辈,丝毫不见读书人的斯文模样。但他再善战,却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身边的数十兵勇,已越来越少,只剩十余人。
“莫非我陈士杰今晚要死在此处?罢了罢了,为国捐躯,死亦何憾!”青年文士挥刀逼退一名红巾之士,仰天大喝道。
话未落音,一根长矛刺入他的后肋。嗤地一声,鲜红的血流喷洒而出!青年文士痛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清妖的狗奴才,还妄想为国捐躯,留名千古?在我陈玉成看来,你不过是名糊涂的可怜虫而已!”说完,手一用力,抽回长矛,又继续朝身边兵勇刺去。青年文士身上留下一个血洞,回头无力地望了一眼这个比他要年轻十余岁的四眼男子,浑然栽倒在地。
这时,城墙上的陈天仕一声大吼:“投降者免死!”
众圣军和红巾之士也齐声高呼,“投降免死!”
城墙上的清勇们,知道城门已破,大势已去,原本就已毫无斗志,一听喊话声,顿时手中长刀鸟枪一扔,纷纷跪地求降!北城被圣军攻占了。
李观龙欢喜得心都要跳出来!郴州城被攻破了!
他看见,身材彪悍的指挥大人率领着城外的圣兵,浩浩荡荡冲入城内。便摸摸头顶上系着的红巾,和另外两名兄弟,也紧跟着黄费行安排陪同他的圣兵,冲向城内。他要看看,郴州城内的官老爷,被抓起来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
待他进了城,才发现那指挥大人率领着数百圣兵,没上城楼,径直杀向城中央的州衙。他也正准备跟上冲向州衙,旁边走来几名头系红巾的年轻人,用担架抬着一名伤员,其中为首之人眼下有双疤,宛如四只眼睛。
见到李观龙等人,这四眼的年轻人说话了:“这几个天地会的兄弟,有事麻烦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