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答腊岛,棉兰城外。一片宽阔无垠的橡胶园林。
陈明水心情异常地激动。这片橡胶园林从五年前开始种植,今年终于可以割胶了。
他的父亲陈金声,原本在星加坡开设一家“丰兴号”洋行,但前些年因为受到南洋公司和东洋公司的冲击,贸易利润大大降低,无奈之下,他只能跟随自己的大舅哥麻六甲的薛老大薛茂元一起开设种植园。
他的大舅哥薛茂元,前两年已经成为南洋的麻六甲、新加坡等地最大的种植园主,所种的甘蔗、橡胶、药材等农作物,已经达到十数万亩,长期雇佣的马来种植工人达到上千人。而他,因为资金少,也跟着种植橡胶林。
正好,前些年,荷兰人被中华帝国击败,退出将苏门答腊岛,棉兰的一块种植园刚好被开垦出来,还未来得及种植,便荒废了。他通过大舅哥的关系,同中华帝国驻当地派驻的甲必丹搭上线,将这处三万余亩的种植园租了下来,便开始种植起橡胶来。
之所以种橡胶树,是因为中华帝国的官府要求他种橡胶树,可以提供种子,免5年的税收,因为资金不足,他便欣然答应下来。
陈明水将3万亩种植园分为3个区域,任命3名同乡客家人和3名荷兰人分别担任种植园的正副管事,帮忙打理种植园。
种植园的工人,主要是来自马来半岛的马来人,另外还有一些印度人和苏门答腊棉兰本地的亚齐人。当然,领头的,是华人,其次是马来人。不过,就算地位稍高的马来人和亚齐人,作为种植园工人,还是很苦的,每天从凌晨5天开始上工劳作,持续12个小时,天黑之后便睡在肮脏简易的木板上,因为天气炎热,倒省了被絮之类的,不过被蚊子叮咬是难免的。这些种植园工人,虽然不至于像奴隶一样,但也好不上太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有薪水俸禄,不过,一旦不听话或是偷懒,便会面临着薪水被扣大半的威胁。他们没有双休日,没有法定假期,华人头领和荷兰监工用皮鞭、棍棒,加上常年有一支十余人的华人巡逻队武装力量,维持种植园的统治和运转。
不过,因为环境的恶劣,这些种植工人往往只做半年一年,便不是要辞工,便是要求加薪水,这便导致经常性地要换一批人。而作为老板的陈明水很是无奈,最后还是从爪哇岛和马来半岛的丛林部落中买了数百名奴隶了事。
有了这些奴隶,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压榨下去,对于陈明水来说,因为族群不同,他自然也将这些犹如原始人一般的土著看成牲口一般,目的自然是为了最快地种出橡胶来。
刚开始,很多马来奴隶和爪哇土著熬不住艰辛的做工,加上环境恶劣,自杀、自残的不少,后来,陈明水处置了一批,自残的不说,直接在伤口处抹上糖料放在树林中被蚂蚁啃食,自杀的,尸体被蚂蚁吭成枯骨之后的凄惨模样被其他的种植奴隶看到了,便再也不敢自杀自残了。
而后来,陈明水经过大舅哥的指点,找到一个很好的办法,便是用烟土作为工钱支付给这些种植工人,甚至奴隶,用来笼络和控制他们。
因为苦闷和辛苦,日复一日地劳作,这些种植工人和奴隶们过得自然不好,而这个时候,相对来说,号称解忧去烦的鴉片,自然成了百无聊赖的种植奴隶们的最爱了,他们的痛苦也只有依靠此物才能排解忧愁。而陈明水的岳父、如今的大舅哥薛茂元便是从事鴉片贸易的,在他的有意怂恿之下,陈明水以比较低廉的价格提供鴉片给这些种植工人和奴隶们,于是,这些奴隶们的心从此安定了下来。在这个最能瓦解人的斗志,麻痹人的痛苦的神物作用下,陈明水的种植园十分安定。除了刚开始的几次闹事之外,自从提供鴉片作为工资薪水之后,这些种植园工人和奴隶再没闹过一次事情,都无比安心地劳作,只为每月换来的那小包烟土过瘾。
而就这样经过5年的劳作,当初种植的橡胶林,终于初具规模,可以收割了。
因为要集中割胶,人手不够,陈明水从附近高价雇佣了上千名亚齐土著和印度孟加拉劳工,原本他还想宁愿出高价也请一些听话的华人劳工的,但如今这几年,整个南洋一带华人劳工越来越稀少,身价也逐渐提高了,打零工的华人劳工成了稀罕之物,就算偶尔有,也算得上是技术工人或者帮工头领之类的,价格高昂,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南洋变成了中华帝国的地盘,华人的工钱待遇自然提高了,别的不说,单单会说客家话或是其他地方方言的汉语,都是高人一等。没办法,陈明水只能雇佣了大批当地棉兰的土著和廉价的孟加拉劳工。这些人与华人相比,虽然廉价一些,但干活蠢笨很多,而且还经常偷奸耍滑,效率与华人劳工相比,是完全没办法类比的。因此,相对来说,若是有可能,陈明水倒宁愿花高价请华人劳工。
无奈之下,他只能托大舅哥从马来半岛的星加坡提供一些技师指点,不过大舅哥那边的橡胶林也要开始收割,不得已,最终碰运气地从广东琼州府等地花费高昂的价格雇佣了数十名有采割橡胶经验的华人劳工指点,不过,这些华人橡胶工人算得上是技师级别了,至少从工钱上算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