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满脸忧虑地陷入思索,总参谋长左宗棠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向指挥若定,算无遗策,可如今随着帝国的扩展,地盘越来越大,消息来源不够,一个消息来回就得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样的指挥很是糟糕。
他强行安慰道:“陛下,要不派出信使赶赴鄂尔多斯旗,征调那里的蒙古马,让甘州和肃州的步兵第四十六师全部骑马,应该能快一些抵达伊犁。同时传令让伊犁驻守的步兵第四师做好准备,在四十六师抵达之前,提前十天赶赴喀什噶尔,让四十六师补缺镇守伊犁。这样又可赶前一阵子,应该至少可以缩短一个月的行程。”
冯云山摇摇头,一时半会调集战马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是一般的马匹,只能用来运运货而已,也许能加快一些行程,但此时回疆寒冬腊月,就算有马匹赶路也极为艰难,更何况那么多马,草料调集的后勤问题又要头疼了,谈何容易啊。要是在草原就好了,能像陈天仕率领的步兵第七师化身马队那样,一路洗劫抢夺粮食草料,以战养战,或许可以迅速赶到,但如今都是帝国境内,还是一片荒漠居多,如何能行?
毛奇却口中念念有词,眼中精光一闪,仿似想到了什么,从左宗棠手中接过那份地图,看了起来。
左宗棠一怔,继而脸上一喜,他自然希望毛奇能想出解决之法来。不过,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可能吗?
毛奇飞快地看了眼地图,又比划了一下,向冯云山告了个罪,朝左宗棠问道:“左参谋长,曾听你说起过,我们的国家在英治印度斯坦还有一股潜藏的势力,只是后来实力变强,便不大听话了,对吗?”
左宗棠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是的!毛将军你的意思是?”不等毛奇回答,他便一下跳了起来,一脸欣喜地朝冯云山道:“陛下,毛将军说的方法,或许可以解决喀什噶尔和步兵第五师的困局!”
冯云山回过神来,看左宗棠手指地图上的印度旁遮普的位置,也明白了过来:“你们的意思是,让旁遮普的锡克人出兵?对了,以前归顺帝国的印度军官,后来被招入特务司成为少校的那个萨米特.库玛尔,他如今已经是旁遮普锡克王国的国王兼锡克教大君。手中的确很有势力,不过正因为他势力颇大,已经不甘心为帝国所用,背叛了朕,如何还能为帝国出兵啊?”
“陛下,微臣觉得可以试试,对方出兵的可能性很大!”左宗棠这一刻又恢复了平素的自信,他笑道:“关于印度那边的情报,特务司范司长那边搜集的消息很详细,微臣也了解不少。还是让范司长来细说吧。”
范汝增当下禀报道:“此人本名叫萨米特.库玛尔,当初微臣奉陛下旨意,派他率领十余名印度降兵潜回印度,掀起针对英国人的叛乱。最后他成为叛军首领并率部转战到旁遮普,在那迅速壮大,多次击退前来镇压的英军,如今更是如陛下所知,改名萨米特.库玛尔.辛格,成为旁遮普锡克王国的国王兼锡克教大君,手下号称有十万锡克士兵。不过,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便陆续有消息传来,好像这个萨米特.库玛尔已经有了反意,将监督他的另外两名特务杀害,其他几名特务也被他收买,只有两名后来进入的特务没有暴露,偶尔向微臣传些消息出来。”
左宗棠道:“陛下,根据范司长的说法,这个萨米特*库玛尔的确有了反叛之心。但因为其所有家眷都在广州的西关世界城生活,投鼠忌器之下,还是不敢公开反叛。这样一来,便有了回旋余地。如今此人势力大增,又窃取了锡克教的大君之位,自然不愿也不敢承认其是我中华帝国特务司的特务,那样他会被那帮锡克教徒撕成碎片。如今事态紧急,陛下,微臣觉得完全可以尝试毛奇将军的方略,说服萨米特*库玛尔从其占据的旁遮普出兵,救援喀什噶尔。目前他们控制的旁遮普中心首府拉合尔,距离喀什噶尔不到二千里,其边缘地区斯利那加距离更近。只要我们尽快将消息传到萨米特*库玛尔手中便成。陛下,还是请毛奇将军来说说他的战略。”
冯云山点点头。
毛奇手指地图,道:“陛下请看,旁遮普的锡克王国已经攻占了拉瓦尔品第(现***堡)以及周围的印度河流域,从那里出兵,沿印度河逆流而上,只要行军不到七八百公里,便能抵达喀什噶尔。那边气候相对温暖,即便是山地难行,也不用一个月时间便能抵达目的地。而目前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尽快将消息传给这个萨米特*库玛尔,并且让他愿意出兵相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案,即便对方不愿出兵相助,我们也可以从南洋出兵经印度洋抵达卡拉奇,再沿印度河而上抵达木尔坦,也只要一个半月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个月。再从木尔坦抵达喀什噶尔,也只要一个月便能抵达,比起从北方内陆的陕甘一带出兵,要方便快捷得多!”
冯云山听完毛奇的策略,大喜道:“毛爱卿果然擅长军事战略,尤其是行军输送兵力方面,几达无人能及的地步!”冯云山这话倒不是乱说,在历史上的十来年之后发生的普奥战争、普法战争中,普鲁士王国都是按照毛奇的战略,利用国境内的铁路线网输送兵力,短短时间便能集结数十万兵力推到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