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荷属东印度舰队最近的,反而是左侧的第三分舰队,首舰“南洋三号”冲在最前边,也最先进入最佳射程。
距离荷舰阵型还有七百米距离的时候,尤浪漫便让舰上炮手点燃火把,做好开炮准备。随着与敌舰的越来越接近,“南洋三号”开始缓缓地降速下来,保持与荷舰差不多的速度尾随。而此时,后面的“南洋一号”、“南洋四号”、“南洋六号”与“南洋七号”也慢慢赶了上来尾随着与“南洋三号”并排。其他的护卫舰和炮艇从侧翼包抄,与第二分舰队一上一下夹击而来。
“南洋一号”巡洋舰上,谭体元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荷兰一艘二千多吨的巡洋舰慢慢拉近距离。这时,测量员通过传令兵高声呼喊:“进入六百米范围。”
“开始射击!”一听测量员来报的前面荷舰与自己只有六百米时,洪涛便下达了开火命令。
轰隆两声巨响,二发炮弹从“南洋一号”的船首炮台瞬间钻出炮膛,呼啸着飞向前面的荷兰巡洋舰。其中一发稍微瞄高了点,并没击中,越过荷舰落入旁边的海水中,溅起高高的水柱;另一发炮弹,却在荷兰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下撞在船头,把近四十厘米厚的橡木船板撞击出一个碗口大的孔洞,炮弹也因巨大的阻力成为瘪了的废铁。这艘荷兰巡洋舰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数名荷兰士兵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并排追击敌舰的“南洋三号”等第一分舰队和第三分舰队的巡洋舰纷纷开火,虽然只是船首的两门火炮开火,但架不住船多,而且仿佛约好似的,好几艘军舰对准的都是当先被“南洋一号”击中船首的那艘二千吨级别的巡洋舰,顿时,这艘吨位排名第二的荷兰军舰被击中四发炮弹,而且其中的两发又好巧不巧地击中船首,顿时,这艘二千吨左右的巡洋舰失去了控制,就像发酒疯的醉汉一样,船体剧烈的颤抖起来,速度大降,歪歪斜斜地走着之字型之后,因船首横帆桅杆断裂,慢慢横了起来。
速度一降,这艘荷兰巡洋舰便彻底落单。“南洋一号”等又是一轮船首炮覆盖,这艘荷兰巡洋舰彻底趴窝,横在海面。
谭体元一见旗开得胜,脸上挂满笑容。他下令让后面的护卫舰和炮舰留下几艘对付这艘只能充当活靶子的敌舰,其他主力军舰继续追击。
而这时,北面的南洋舰队第二分舰队也逼近了过来,将荷兰舰队死死卡在中间。
荷属东印度舰队的指挥官见此情景,知道自己的速度没有南洋舰队快,要想安全逃走根本不可能,加上那艘主力巡洋舰失去动力,自然不甘心就此舍弃,只能回身交战。
不过,这名海战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异常的郁闷,他心中连连惊呼,上帝啊,怎么可能?这帮东方人莫非有神的力量,他们军舰上的火炮怎么回事?很明显,他们毫无章法,居然尾随追击,用船首炮开火,但偏偏能命中,在700码距离,竟然能有接近一半的命中率。
要知道,欧洲风帆战舰的海上炮击作战,自古以来多事以两侧炮击为主,侧舷甲板的火炮最多,火力最大。而且,因为海面风浪的原因,战船起伏不定,双方军舰都在高速移动,海上的炮战与陆地完全不同。战船的炮战,为了提高命中率,都是非常接近,甚至接近三四百码才开火。
荷属东印度舰队的旗舰,这艘三千吨的战列巡洋舰上配备的主力火炮便是滑膛加农炮,虽然最远射程有二千四百多米距离,但它的有效射程极其有限,也只有三百六十来米,在这段距离以内,火炮的火力才能最有效果,因此,他们交战都是冲进这个距离以内,然后以侧面炮击交战。
他没想到的是,这支东方的舰队竟然直接尾随自己的舰队,不按常规地以船首炮开炮攻击,偏偏还命中率很高的样子,竟然直接两轮火炮之后,便打残了自己的三大主力战舰中的一艘!
他这支舰队可是整个东印度群岛唯一的一支舰队,那艘巡洋舰可万万不容有失。因此,即便是东方舰队的火炮有如神助,让他蒙上一层阴影,他还是毅然决定返身与之决战。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通过刚才的一阵航行,他已经看出自己的舰队与敌人的航速相差太远,而且,眼下的位置刚好从被两支舰队夹击的不利位置脱离了出来,转身回头,刚好便能将距离从如今的六七百码一下拉近到四百码这样的最佳射程。
他相信,以他手下舰队的各舰长的海战经验,必定能击败这支毫无章法的舰队。
这边,荷兰舰队一有动作,谭体元也看出了端倪。他当即下令,停止追击,调整阵型,将军舰调转角度,以斜方位角度,甚至还稍稍远离了敌人舰队。他在等待,等待第二分舰队完全汇合。
不过,时机还是差了一些。第二分舰队距离还是有些远,起码还要几分钟才能抵达。不过,当荷兰舰队侧面迎击过来时,谭体元他们第一、第三分舰队各军舰正好也调转了角度,以侧舷对准插来的荷兰军舰,而那些辅助的炮舰和护卫舰也跟了上来,开始摆起架势。
双方都卯足了劲头,正式的对战开始。
谭体元知道这种情况下,下达什么命令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