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洪峰已经快到开封城了,这里太过危险,还是早些撤走吧!”贴身侍卫刘胜邦来到冯云山身边,和义王石达开、乙七师师长蒋天益,一同劝道。
他们也搞不清楚冯云山怎么会来到这开封城。只是听说这洪灾马上来临,心中担心无比,万一黄河没有如陛下预料的那样,在后面的兰阳县境内一处叫铜瓦厢的地方决口,而是在这开封府或者半路上决口,将刚登基不久的冯云山给冲走了,那岂不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而冯云山来开封,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清楚这处地方不会决口,而这里是决口之地的上游,没那么危险而已,顺便,领着讨虏军押送赈灾的粮食赶到开封,就被暴雨阻塞在开封城了。
而且,没有人比他更珍惜自己的命了。刚当上皇帝,大好的生活还在后面,别说死,就是再来次穿越让他回现代,他也不愿意了。但心中的对这个时代的责任,让他又不得不来这个洪灾的中心和黄河决口历史灾难的现场,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安心。但为了自身安全,他没有对外声张,甚至除了陪同的石达开外和蒋天益、刘胜邦等人外,连魏源他们都没通知,只是悄悄地让刘胜邦调派了两千原本的圣王王府卫士,如今改名为帝国御林军的精锐,护卫着他来到这黄河边上。
但其他像刘胜邦和蒋天益这些手下不清楚这些,由于开封历来是黄河决口最为受害的地方,陛下这到这儿,在他们眼中,自然是为了百姓亲临危地之举,让他们感动之余,不免又很是担心。
“别慌,不是说了有禹帝托梦给朕,是在兰阳境内决口么?这里是开封,安全得很。山东巡抚崇恩到哪儿了?”冯云山转移话题问道。
“禀陛下,崇恩已经与钦差魏大人会合,如今应该在曹州府与大名府东明一带监督开挖黄河古道。要通知他们来此见驾么?”刘胜邦问道。
“不必了,让他们安心做事,现在没什么比救灾更重要。朕本来不该来的,只是朕心中真的放心不下。”冯云山不想因为自己反而影响救灾。
“陛下心系百姓,实乃帝国百姓之福!”石达开等人由衷叹道。
冯云山摆摆手,自当上皇帝之后,身边的人,连石达开都开始奉承的话多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的权威越来越盛?
他对蒋天益道:“蒋师长,朕命你全权负责这河南与陕西两地黄河一带的赈灾,所有地方官全部由你指挥。若有不配合,可先抓捕后禀报。只是有一点,必须给朕将灾害减到最低,若是有大量灾民,朕拿你是问!”
冯云山的这话,却是有些严厉了。
蒋天益连忙拍胸口保证下来:“陛下,微臣愿立军令状,若是赈灾不利,提头来见!”
冯云山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道:“倒不是朕过于严厉,实在是不放心。自古百姓碰上这种天灾,便是人间惨剧。”
“朕记得前清妖道光二十八年的长江水患,荆州府几个州县颗粒无收,灾民四处逃难,挖草根,剥树皮,摸鱼抓鼠,抛妻弃子或变卖儿女者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城中灾民取街上粪渣食之者,乡野之处更是发生强人相食的惨剧,死人尸骨充塞道官道,实在是骇人惊闻!”冯云山有些痛苦地说出他曾经记忆深刻的关于洪水的印象,强调道:“这些,朕决不允许在中华帝国出现,绝不让朕的治下,饿死大批百姓,出现类似的人间惨剧!因此,拜托蒋爱卿了!”
蒋天益满眼含泪,跪地拜倒:“陛下放心!”
当下,冯云山又下旨,决定对整个黄河流域一带受灾区域进行全免赋税一年,缓征一年。当然,具体的减免的标准,仍由财税部去制定,根据受灾严重程度,分类对待,分级进行减免税赋,但因为灾后重建需要劳力,自然又将减免的税赋替换为劳役,辅以粥米、工钱。同时,冯云山又强调,为了平衡物价,对陕西、河南以及邻近灾区的没有受灾的州县,也进行暂缓征收,确保整个受灾的地区附近物价平稳。
最关键的是,冯云山要求对留用的地方官吏,必须严加监督纠察,发现有趁机牟利的地方官员、讨虏军将士以及本地劣绅,对于这些发灾难财的人,必须严惩。对于治腐,从一开始,冯云山便进行高压政策,虽然不能完全杜绝,不过,他还是能做一分是一分。
这天夜里,冯云山最终还是没能扛住刘胜邦和石达开两人的劝阻,离开了开封城,搬到开封东北方向与兰阳县城之间的一处山岗之上,这处山岗地势较高,不过也不是天然的山岗,想必是自古拦截黄河堤坝日积月累堆成的土岗。
在这土岗上安歇了一晚,第二天蒙蒙亮,冯云山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十余匹快马从东边的兰阳城方向疾驰而来。
不一会,石达开满脸着急地求见冯云山:“陛下,大事不好,黄河决口了!正是陛下所说的,兰阳县城北边二十里的一处叫铜瓦厢的堤坝。”
“什么时候的事情?决堤多久了?”冯云山心中一惊,果然还是发生了,而且还真是这个叫铜瓦厢的河段决堤。看来这黄河并未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收到丝毫影响。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