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胡雪岩没顾得上去为钱庄拉生意,急匆匆地和柳成祥又跑了几处有意向要转让的当街档口铺面,依次与铺面老板商谈。几番下来,依次谈妥了六个铺面,其中一个铺面以三百两转下,其余的的五个铺面,都以四百两银子买了下来。
胡雪岩没这么多钱,只能回到仁德钱庄,准备向钱庄的东家于老板借贷,没想到,回到钱庄,才发现,钱庄请来了二名大夫,正在给于老板看病。
于老板一直一来,对胡雪岩照顾有加,恩重如山。一听于老板生病,胡雪岩忘记了说借钱的事情,连忙上前帮忙。
没想到,于老板得的是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又没有子嗣,只有唯一的一名女儿,钟情店里的伙计胡雪岩。所以,当天于老板便将亲朋好友都唤来做个见证,将整个仁德钱庄和女儿一道托付给胡雪岩。
于是,胡雪岩莫名其妙成了仁德钱庄的少东家,只待于老板一死,便能成为钱庄的掌舵人。虽然,仁德钱庄的资产并不多,但合计起来,大概也有三万多两白银,但对于胡雪岩来说,莫如一笔巨大的财富。
于是,胡雪岩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暂停钱庄的正常生意,将钱庄所有的资金,全部用来添置杭州城内的铺面。
紧接着,又凭借在钱庄中干的这几年接触到杭州城内许多其他的钱庄,胡雪岩以仁德钱庄的名义借了一万多两白银,又进行城内铺面的添置。
这下,胡雪岩可谓是孤注一掷了,趁着讨虏军即将攻打杭州城,城内铺面大肆低价抛售之际,一共购置了将近三百个铺面。然后,便静待讨虏军的攻城。
这天,胡雪岩正在钱庄内盘算着日后铺面如何处理,伙计兼好友柳成祥突然跑来,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份传单,递给胡雪岩。
胡雪岩忙着手中的账本,看也不看,道:“什么东西?”
“雪岩,出事了,出事了!”柳成祥有些神秘地道:“杭州城已经被粤贼团团包围了。数万粤贼,火器犀利,虽然还没开始进攻,但已经是杀气凛凛了。这不,城内有粤贼的细作四处发放这种传单,可巡逻的官兵竟然视而不见,看来,杭州城马上便要被攻克了。”
“哦!?传单?”胡雪岩拿过传单一看,只见上书:“奉圣王之晓谕,圣军不忍以炮火攻城,恐伤人命,尔等官绅兵民献城者,必有嘉奖,功在杭城百姓。立誓封刀,并带粮食而进,决不食言。太平圣国义王石达开手书!”
“原来是他!”胡雪岩惊唿一声,他现在才知道,攻打杭州城的主将,不知何时变成了石达开。
“这位原本是长毛贼的贼酋之一,翼王石达开,听说他为为人忠义,说话算数,应当不假。这么说来,这分传单上的话有几分可信。”胡雪岩自言自语地说道,继而,转头对柳成祥道:“祥子,城中百姓及乡绅有何反应?”
“百姓都乱成一团。那些官绅有些前几天已经逃到城外乡下,没逃走的,也各安心思,我估计,肯定有人充当内应,否则,那些巡逻的官兵不会对这些传单视而不见。”柳成祥说着,问道:“雪岩,我们该怎么做?要去向王大人禀报吗?”
“当然不要!我不但不向王有龄禀报,还要帮助粤贼。最好能说动一个城门的官军打开城门献城。”胡雪岩的回答,让柳成祥大吃一惊。
他惊讶地问道:“雪岩,你怎么会这样想?那个王有龄王大人,你一向不是与其交好吗?”
胡雪岩笑道:“那时因为当时的杭州城内,是满清的天下,他是满清的官员,我自然要交好他。算是一个长线投资罢了。如今这形势,杭州必定要被粤军攻破,将来的杭州必定是粤军的地盘,我们在杭州做生意,自然要多多倚靠粤军,交好粤军了。”
“祥子,我早已盘算过。粤军占领杭州是必然。既然如此,我们便让他进行得更顺利,鼓动守城的官兵献城,若是一旦成功,不但可以挽救那些献城士兵的性命,减少战火,而且可以立功,让粤军对我仁德钱庄刮目相看,以后生意便好做了。最为重要的是,杭州城早些结束战事,我的那些铺面便早些可以升值!”胡雪岩打得一手好算盘。
柳成祥只能瞪大眼睛,为了发财,胡雪岩可谓是什么都敢做啊。
杭州城外,近五万讨虏军将杭州城团团围住。城外依稀可见的火炮,陆续到位,只待发令,便可怒吼攻城。
城楼上的官兵,已经大多面如土色。
城内的官兵,因为看不见城外的状况,只能暗暗猜测和祈祷,更是不堪,忧心忡忡地度日。而经过细作对讨虏军的传单发放了两天,众多乡勇、官兵已经是各思退路。
柳成祥出外打听一天,便寻到了武林门的守兵等百余人愿意献城,柳成祥大喜,回来告诉胡雪岩。胡雪岩立即让柳成祥取出钱庄里仅剩的二千两白银,交给武林门守军,让他们半夜打开城门献城。
当天傍晚,胡雪岩和柳成祥两人在城内找到两名四处张贴传单的细作,让其传递消息,声称自己已经发动了武林门的守兵半夜开城门,让粤军做好准备攻城。细作将信将疑,悄悄将消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