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府内,韦昌辉高高在上,俨然已经是自己熟悉的东王那种架势!
见到翼王进殿,韦昌辉故做不见,假寐起来。
石达开只好见礼:“达开参见北王殿下!”
韦昌辉这次睁开眼睛,仿佛刚睡醒的模样,看了眼石达开,装做一惊,笑道:“原来是翼王驾到!为兄有失远迎啊。这下面人,怎么搞的,也不通报下,哎,为兄实在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北除奸讨逆,北王兄是首功,也只有你有这个魄力,小弟是心悦诚服。不过,如今东逆已除,北王兄就不必要忙于杀天国自家兄弟吧!”石达开挑起话题。
“呃,翼王说哪里话!本王也不过是奉天王诏命,诛杀想要谋逆造反的东孽杨秀清的同党而已!”韦昌辉不高兴了。
“东孽杨秀清,其罪虽然当诛,但其下属将士何罪?北王何以全部尽戮?这样自相残杀,若是让清妖得知,乘机来攻打天京城,天京城内的将士都杀戮一空,拿什么抵挡?”石达开尽量让自己平静,虽然是责备,但还是算跟北王将道理。
“翼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指责本王不成!?难道你也属于东王党,还要杀本王为杨秀清报仇不成?”韦昌辉一拍王座位的扶手,蹬地站了起来。
石达开只是说出心中的不满,他最是重视兄弟情义,虽然因为南王的原因,加上杨秀清对他的打压,他对杨秀清也很是厌恶,但见北王如此对待东王部署,他还是觉得实在是太过恶劣。
而且,这样的确会影响反清的大好局面。但石达开没想到,韦昌辉一上来就是将自己和东王同党的帽子扣过来,语气中充满火药味。这样一来,他就完全没有调节的余地了。
石达开本以为,就算韦昌辉怎么丧心病狂,至少还念及与自己的一点兄弟情谊,毕竟曾经并肩作战那么长的时光,战友之情不可谓不深厚,而且一同被东王欺压,自己怎么可能是杨秀清的同党?显然,韦昌辉是故意开罪他,完全听不进他的话。
看来,是自己错了!现在的韦昌辉,已经不是金田村里的那个韦正了,也不是当初一起杀清妖的那个北王了。他为了显示他不再是那个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韦昌辉,特意如此做,就是让自己明白,他韦昌辉是整个天国的柱石。
莫非,韦昌辉还想将自己和天王全部干掉,独吞天国?想到这里,石达开一阵心悸!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危险了,因为,韦昌辉的眼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石达开只好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小弟先告辞了!明日一早便回和州。”说完便离开北王府。
韦昌辉看着他离去,一言不发。
门后,韦昌辉的兄弟韦以邦进来道:“北王,就这样让他离开?不下手吗?”说着,做个摸脖子的动作。
“现在还不能动手!要杀也不能在北王府里杀,那会给人以口实。”韦昌辉道。
“那就等他离北王府远一些了,再暗杀!”韦以邦凶狠地说道。
韦昌辉没有回答,韦以邦便知道,北王是默认了。
……
石达开离开北王府,便在石祥祯和张遂谋的接应下,径直赶往天王府。
不过,才走到半路,便有一队骑兵从后面追来,大叫抓东孽余党,朝三人杀来。石祥祯和张遂谋连忙拔出手中的洋枪,砰砰两枪射出,击毙两骑,但剩余的是十余骑仍冲杀过来,石达开拔出随身的腰刀,准备迎击。
最前面的几个骑兵,挥舞着长矛冲杀过来,被勇猛的石达开和石祥祯连续砍翻四人,不料后面的四名骑兵都是手持鸟铳,砰地开火,石达开和石祥祯连忙躲避,但还是受了点轻伤,后续的骑兵又冲杀过来,形势万分危急。
正在此时,从一旁的街道上冲过来数名黑衣蒙面之人,手持精良弩箭,朝骑兵发射,连杀数人,将石达开三人救下。
“翼王,我们是金军帅派来的,特来接应,还请随某来前往朝阳门见金军帅!”来人说道。
石达开想不到自己才出北王府没多远,便有大队骑兵来追杀自己,显然,那是北王的安排!
“送本王去天王府,本王要见天王!”石达开说道。
“天王府?去朝阳门正好要经过天王府,那好吧。翼王,可要抓紧时间,天王府外,也有北王的探子。”来人稍微沉吟了一下,答应下来。
翼王进了天王府,一刻钟不到,便铁青着脸出来了。
张遂谋上前问道:“翼王,见到天王了么?天王怎么说?”
“哼!天王打得一手好算盘,他对韦昌辉所干之事,一清二楚,但却说自己无能为力,而是命令我赶紧出城,去整兵讨伐韦昌辉。看来,先前他借韦昌辉之手除掉东王,现在又想借我之手除掉韦昌辉。难怪南王会离开,我到现在才看清。”石达开气愤地道。
张遂谋见黑衣人也过来了,便不再说话。
黑衣人道:“还请翼王随小人去朝阳门!金军帅在那等你多时,助你前往太平圣国。”
“太平圣国?原来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