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亲卫中的两名,刚跟随东王府兵冲出府门,便被乱刀砍死。另一名见状,不敢随意冲出了。
这时,慌乱之中,谁也没发现,从侯裕宽的身旁窜出一人,趁着几名士兵继续往外冲,吸引火力的时候,将被砍死在府门边的两名亲卫尸首拖回,搜出两份杨秀清的血诏,贴身收藏好。
若是前阵子被擢升为镇守朝阳门的军帅金树本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圣国特务司驻天京情报站的特务员。
紧接着冲出的上百人,全部被牌刀砍死、长矛戳死或是还未到门边便被鸟枪射死。看来,想要冲出东王府后门,根本不可能。
那名侯裕宽的家兵,趁人不注意,将身上的东王所统黄背心镶绿边制式军服脱下,露出里面的黄背心镶黑边的北王军制式军服,转眼间,便化为北军中的一员了。
不过,此人却甚是谨慎异常,即便是身穿北王军中的制式军服,他也没有立即闪出,而是躲藏在一处角落内,掏出一些暗红的酱汁,胡乱地往自己身穿涂抹着。
正在这时,从前殿冲进大批北王军,将仅剩的数百东王府兵团团围困起来。
韦昌辉在数百人的簇拥下,光明正大地从东王府正大门而入。被围困的东王卫兵,在新的一轮屠杀后,只剩下不到二十余人。
韦昌辉看着被护卫在人群当中的杨秀清,哈哈大笑道:“杨秀清啊杨秀清,你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
杨秀清知道此次难以幸免,也不哀求,只是怒骂道:“韦正你阴险狡诈的狗东西,你不过是我杨秀清没喂熟的一条狗而已!”
“你!哼,还嘴硬!不过是想气我慢慢折磨你,然后等待援兵出现?”韦昌辉狞笑道:“没指望了!谁让你谋逆想夺天王之位,天王都下诏命让我来取你狗命,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说完,韦昌辉将手中的牌刀一挥:“上,将这帮叛逆的乱党,立即斩杀!”
“慢着!你们谁敢动,这是东王!”
“啊!”
韦昌辉充耳不闻,率先挥刀砍去,他身后的太平兵也纷纷加入砍杀行列。顿时,杨秀清和他周围的一帮侍卫被斩成肉酱,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代枭雄,就此殒命!
“哈哈!哈哈哈!杨秀清,被你欺负了折磨多年,终于报了我心头大仇!”韦昌辉踢了一脚地上的碎肉,眼睛通红,癫狂地大笑起来。
杨秀清和周围的卫兵都已经成为一团肉泥了,可韦昌辉还是一刀接一刀地劈砍着。
“这一刀,是替我那被你害死的兄长砍的!”
“这一刀,是替去年我无辜被你罚的那三百杖的!”
“这一刀,是替我看中的那名美人,被你生生抢去……”
韦昌辉发泄了好一阵子,直到全身力气耗尽,这才将手中的牌刀扔在肉泥里,往血肉模糊的地方吐了口浓痰,喘了几口粗气。
继而,朝身后的北军将士下令道:“继续搜查,务必将东王府内的所有人全部斩杀,不留一个活口!”
身后的黄启芳犹豫了,小心地劝道:“北王,这?这么多人,全部斩杀,是不是太过……?”
旁边的几名将领也是心生不忍。
韦昌辉瞪着血红的大眼,喝道:“你们敢不听本王的命令?全部斩杀,不留一人!不要再让本王说第二遍!”
黄启芳和众将领不敢出声了,连忙率兵领命而去。
一时间,东王府血流成河,哪怕是在地上挣扎哀嚎的东王府兵,杀红了眼的北王兵也会冲上前补上几刀。
躲在一处偏殿的侯裕宽和吉成子被搜查到了!眼见北军将士便要砍杀过来,侯裕宽大叫:“北王殿下,我是天王的人!你不能杀我,我是天王特意派在到东贼身边去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天王。”
吉成子也大叫:“是啊北王,你不要杀我!我愿给你当牛做马!”
韦昌辉冷笑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来胡言乱语,都给本王杀个干净!”
于是,两人也命丧当场。
杀完杨秀清等人,原本冲动疯狂的韦昌辉,却仿佛冷静了下来。
他下令所有将士不准单独离开,严密封锁消息,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东王府内发生的事情。
而这时,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那名躲在尸体下面的侯裕宽的家兵,忽地站起来,也摸了把明晃晃的牌刀,喊起来:“那里有个东贼漏网了。待小人去追!”
一边呼喊着,一边往前追杀,来到王府后花园的院子里,猛地跳入水池之中。
北王的军队一直杀到天色大亮,东王府好像被地狱的恶魔开垦过一遍,到处都是残肢碎肉。血水沿着王府后院流入花园的水池中,将水池染红,又通过水池在王府围墙下的一个暗道,流入王府墙外的一处小河内。
不一会,小河也满是血水,又继续蔓延,血色随着水流倒灌,进入秦淮河中,等太阳出来的时候,已经将靠经东王府旁边的秦淮河半个河面都染红了。
而在染红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