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殿下,这个毒非常猛烈,很是棘手。幸好,您的侍卫中的毒不多,只是毒箭擦破了点皮,渗入到血液中的毒素不多,实在是万幸!”哈巴安德指指刘胜邦已经消肿的手背,“我已经将他手背处的毒血都挤了出来,应该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一个月,他这右手不能再动了,而且,以后估计也再恢复不了那么灵活了。”
哈巴安德有些后怕地看了下挤在地上的毒血,脱去手中的羊皮手套,扔入毒血中:“上好的手套,也不能用了。这毒物过于厉害,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你们俗称的砒霜和和箭毒木乳汁混合的剧毒。”
“哈巴安德医生,这箭毒木乳汁,是什么毒物?若是中毒了,会什么症状?”冯云山不禁追问起来。
由于四名刺客全部毙命,追查刺客来源的线索基本断绝,只能从尸体和身上搜查的东西找些蛛丝马迹,刚才哈巴安德说起这个毒物是由砒霜和和箭毒木乳汁混合,冯云山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些事情,只是为了验证,于是才会有此一问。
“圣王殿下,这箭毒木,是一种生长在数百米高的常绿乔木,在贵国的廣西、芸南一带有产。其树的有乳白色树汁,含剧毒,见血封喉,廣西南部一带的乡民称呼为‘大药树’,常用来涂抹箭毒,射杀野兽。中毒之后,便会上吐下泻,很快便中毒身亡。”
大药树!居然是大药树!冯云山听到这里,心中狂震不已!
他已经明白刺杀他的是谁了!
当年,他和亲信卢六一道被关押在桂平县衙牢狱中时,有人便在牢狱饭食中下毒,他因咽喉肿大不能进食,逃过一劫,而卢六吃了下毒的饭菜,当时便是上吐下泻,很快便毒发身亡。
而平在山中,便有这种大药树,虽然不多,但也有上百颗。当年冯云山在平在山传教时候,便有本地的兄弟提起过让冯云山小心这种见血封喉的树汁。
在平在山生活多年,熟悉这种大药树乳汁毒性的,正是东王杨秀清!
毒死卢六,想必也是用这种毒汁!如今又涂抹弩箭箭头,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不用再多想,冯云山确定百分之百是杨秀清了。也只有他才这么狠毒,光涂抹这种毒汁还不算,还要加上砒霜混合。
这狗东西,前阵子派人来封赏自己,想将自己骗去金陵,来人被自己给扣押了,现在还没让回去。并且,还公开来挖墙角,四处派人封赏自己的手下,导致两名师长背叛自己,想要逃往太平天国投奔他。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彻底让冯云山压抑许久的仇恨爆发了!
以前的那个南王,手头没兵权,连跟随许久的洪秀全也是更加的依赖杨秀清,迫于无聊,只能忍气吞声。如今,他不再是历史上本就早应毙命的那个南王了,他是拥有南方几省之地的圣国圣王,杨秀清如此待他,岂能容忍?
冯云山当即决定:先发一份诏书,挑起事端,讨伐杨秀清;其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也派遣细作悄悄联络太平天国的那帮人,招揽那帮人,看看有没有人呢愿意投奔;最后,再派遣潜伏在天京城内的奸细,散布谣言,唆使杨秀清的亲信为功劳,给杨秀清黄袍加身,逼他和洪秀全闹翻,如果能提前促使天京事变的发生则更好,如果不行,也让他和洪天王之间嫌隙更大。
不过,这最后一点,冯云山又有些犹豫不定起来。虽然他很痛恨杨秀清,但对于满清,则更是厌恶。若是为了报复杨秀清,明明知道历史上发生的天京事变,让太平天国的一干精英内讧消耗,损失殆尽,还特意让其继续发生,甚至提前发生,这无疑削弱反抗满清的力量,帮助了满清。
杨秀清只是私怨,而反抗满清,推翻满蒙旗人的暴政,引领大汉民族当家作主,让中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崛起,这是大义,不可因私怨而忘记大义,这是冯云山心中所坚持的。
手段可以龌蹉甚至卑劣,但心中的原则大义要坚持,否则,连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这与后世投降卖国的满清贵族们又有何区别?
想了想,最后,冯云山还是决定不特意挑唆天京事变的发生,只是加快招揽太平天国那些将领。按照杨秀清那不可一世的性格,和洪秀全名义不管事、实际权力*却十分强烈的状态,两者越来越多的碰撞和摩擦,双方闹翻几乎是注定的。
这时,乙二师师长黄鼎凤带着数百讨虏军将士跑了过来。警务部部长胡大妹、副部长何见机以及特务司的范汝增等人都赶了过来。
“圣王,职下来迟。万幸圣王没事!”他们都是听到消息,说是圣王被刺客刺伤,连忙赶来。
冯云山一见将这么多人引来,顿感不安。怎么消息传出去这么快,估计是那些围观的百姓传出去的。
他原本还想趁机假装被刺杀了,引蛇出洞,将那些偷窥他位置的人,对圣国有恶意或者对他不够忠心的人,全部勾引出来,但转念一想,圣国经不起折腾了,还是立即出现,平定猜测为好。
只要圣国的实力越来强大,讨虏军变强,即便是对他不够忠心的人,也不敢轻易背叛,有这就够了。事实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