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郑大将便跟村里的数十名青壮一道,成为替南洋公司修建铁路的一名帮工。而郑大将由于干活积极,上手很快,更是成为了乌石镇一带数十名帮工的小头目。连那名叫程恒生的大官,也时常召见他。
有一次,程大人将他和其他十余名帮工头目叫去,交给他们一个任务,让他们跟紧那些洋人技师,将一些修建铁路的基础要求全部高清楚:如何平整道床,如何安放枕木,如何固定铁轨,又如何将铁轨连接得缝隙最小而平整等等。
程大人还透露,只要谁学会了这些技术,掌握了窍门,他便可以向南洋公司推荐,进入南洋公司成为正式员工。
于是,郑大将便拼了命地学起来,连比带划地请教洋人,成为洋人一见便怕的问题狂人。幸好,这个时代的洋人都没什么心机,也比划着教他。就这样,郑大将和其他的人一道,一边学习,一边帮忙修建铁路。
因为是帮工,郑大将什么都干,只要那些洋技师叫他干什么,他就带领乌石镇的兄弟们去干。也正因为如此,郑大将和洋人交流很多。几个月下来,他甚至已经听得懂一些洋文。不过,进步更快的,是他的手艺,修建铁路的技艺。
经过五个多月的辛勤劳作,走遍了上百里路,铁路终于在乌石镇合拢,全线修建完了。郑大将准备好好休息一下,不料那名洋技师找来,说是想雇请他成为美国中部铁路公司的正式员工,郑大将甚是高兴,能被洋人看中,说明自己干得还可以。不过,他想起那位程大人说的话,心里想着还是到南洋公司最好。
果然,第二天,程大人便来找他,劝说他加入南洋公司,为圣国效力。郑大将刚想答应下来,没想到,乌石村里的同乡,郑大麻子找了过来,说是有事跟他商议。
乌石村的人,大部分姓郑,都是同族。郑大麻子真名谁也不记得叫什么了,郑大将只知道他也是大字辈的,算起来,应该也是他的堂兄了。
郑大麻子将郑大将拉到一边,道:“大将老弟,做哥哥的问你,是不是王府的程大人让你加入南洋公司啊?”
郑大将惊讶地道:“是啊!麻子哥,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怎么会不知道,程大人也找了我。也跟我说一样的话,让我加入南洋公司!”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兄弟就一起进南洋公司,以后也好有个照应。”郑大将高兴地说道。
“好是好,不过,大将老弟,你想发财吗?你想一辈子给别人当雇工吗?”郑大麻子神秘地笑着,压低声音,却充满诱惑。
这一刻,郑大将仿佛不认识他了。这才想起来,郑大麻子读过一点书,年轻那会,跟随他爹还在韶州和广州之间贩卖过茶叶和铁器,有生意头脑,只是后来他爹死后,便一直守着乌石镇,用作买卖赚来的钱,买了几十亩水田,成为乌石镇不大不小的富户人家了。
看看郑大麻子有什么好主意!
“麻子哥,谁不想发财啊,谁不想成为您那样的老爷啊。可是,我这人就是给别人当雇工的命啊。难道您还有什么好主意,说来给小弟听听啊。”郑大将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还真有个好想法。就看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干!实话说吧,大哥我已经拉拢了八个乌石村的兄弟,准备一起也开个公司,就叫北江公司----南洋公司的兄弟公司,专门给那个洋人的铁路公司和南洋公司帮忙,替他们修建铁路来赚钱。”郑大麻子嘿嘿一笑,悄悄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这,麻子哥,我们这些乡下人都能成立公司?还能替洋人和南洋公司修建铁路?他们会同意吗?”郑大将大吃一惊,被郑大麻子说的都蒙圈了。
郑大麻子得意地笑了:“当然可以了!都是本家兄弟,哥哥还会骗你不成?放心吧,我已经托人问过了,还是南洋公司的管事,告诉我说谁都可以开办公司。只要在县衙的庶务部申请,交银一两,便可以开一家公司,县衙的庶务部会帮忙登记在册,叫什么,好像叫注册。还会发公司的凭照。”
“至于你担心的洋人和南洋公司允不允许我们给他们修建铁路,我也问过了!他们一听我这个想法,很是欢迎。那个叫约翰的洋大人,还夸我头脑灵活,肯定发财。他还说要入股我的北江公司。南洋公司的管事也表示支持,他还专门为我的这个想法上报了南洋公司总部。昨天,答复我说,他们马上要修建第二条铁路,有数百里,欢迎我们北江公司加入他们的合作商阵营,替他们修建铁路工程。”
“真的!?”郑大将还真没想到,洋大人和南洋公司的大人们竟然会答应下来。郑大将兴奋地道:“麻子哥,照你这么说,那手下的那帮兄弟,就不用解散回家了,又有活干、有工钱了?”
“当然!而且,听南洋公司的管事将,不但这第二条铁路要修建,还有第三条、第四条,都要修建,反正,你我一辈子都干不完!”郑大麻子摇摇头,接着问道:“怎么样,大将老弟,看你是同族兄弟,算你一份子!”
郑大将犹豫起来。听郑大麻子这样一说,郑大将还真的很是心动。能进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