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四年正月十五,咸丰向天下颁布《罪己大赦诏》,曰:立政兴化,必在推诚;忘己济人,不虞改过。天『籁小 『说朕不知稼蔷之艰难,不恤征戌之劳苦。致泽靡下究,情不上通,事既梗隔,人怀疑阻。驯致乱阶,变起都邑,贼臣乘衅,肆逆滔天。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将弘远图,必布新令。朕晨兴夕惕,惟省前非………
布罪己诏之后,咸丰好像是被抽去了魂,整个人都老了几岁,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御书房,整整关了一天,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但眼中的哀伤和悲愤,却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自己。
想想,自己可能是大清入关以来,最为窝囊的皇帝了。接二连三地丢疆失土,到目前为止,丧失的疆土已经不是一州一府之地了,也不是一省几府,而是一大片,差不多大半个南方,全给丢了。被贼兵攻陷了。
富饶的江南,已经被长毛贼兵打得千疮百孔!只剩下一点苏南和浙北几府之地,也不知道还能属于大清到什么时候,即便是现在属于大清,税赋也无法运输到京师,还得偷偷地通过商人中转。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悲哀。
而两广、糊南、茳西和福键之地,已经几乎全被粤贼占领。现在,长毛贼兵又开始朝安幑、糊北和辽东来进军,并且已经取得了一两个州府之地进行落脚,大清再不进行有效反击,真的会被赶出关外,亡国灭种了。
想到这里,咸丰便觉自己痛彻心扉。他仿佛觉得历代大清皇帝都在地下嘲笑自己,朝中的大臣们也是表面尊崇,实际不知道有多讥笑自己的无能。
他又一次喝得烂醉如泥。醉眼朦胧间,他仿佛看见自己身披黄金甲,骑着高大的蒙古战马,驰骋在战场上,一路冲杀过去,无敌于天下。
当然,事实上是宫里的几个服侍宫女和太监被他踢得鼻青脸肿,甚至有名抱住他的新来不久的小太监,被他当做长毛贼兵一剑砍死。cad1();
次日酒醒后,咸丰看着面前的贞显皇后,才想起许久未来皇后这里了,心下默然。
上午,咸丰地散了早朝,对于早朝上的每日千篇一律的哭穷、讨钱、求救这三样事情,咸丰已经麻木了。
他将几名军机大臣和几名部堂尚书和亲信唤至养心殿,问起了上次商议的事情。
是时候要下定决心改变一下了!
“众爱卿,朕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大事。”咸丰从未这么严肃地板着脸,一脸认真模样:“国事糜烂至此,不彻底变革是不成了。朕决定,革除旧习,履新政事和兵事!众爱卿有何要说的吗?”
“皇上,履新政事和兵事,先要的,便是扫除大清无钱无兵饷的状况。唯有一个办法,先得有钱!”户部尚书孙瑞珍先出声道。
咸丰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但这却是无解之事,自己还不知道得有钱吗?自己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有钱。
吏部尚书柏葰见咸丰不大高兴,忙出列禀道:“皇上,吏部按照前阵子肃大人的提议,试行了二个月的‘捐输’无俸无实权的虚衔官员,还有‘捐翎’,一干乡绅和百官都很踊跃,一共捐得白银13o万两,奴才已经让人在进行最后的统计核算,再过几天便可将银两缴入户部国库。”
“此事大善!柏爱卿干得很好!朕重重有赏!”咸丰大喜,脱口而出,不过再一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赏赐的了,不由语气一滞,岔开话道:“文武百官捐献得怎么样了?”
吏部尚书柏葰忙回禀道:“皇上,各官家中也是贫苦,是以捐献不是太多。不过,百官为朝廷分忧,还是慷慨解囊,咬紧牙关一共捐献了三十四万两,已经入了户部国库。”
见咸丰转头望向自己,户部尚书孙瑞珍忙道:“皇上,确实已经入了户部的账。cad2();不过,这才三十四万两,杯水车薪。并且,皇上,容微臣禀报,这三十四万两,单是直隶山东两地,便捐献了近二十万两,加上其他各地方,便有三十二万两,京师上千官员,竟然只有区区二万两不到,而我们户部便捐献了五千两之巨。”
“什么!?哼!”咸丰一听这数据,立刻意识到,京师的这帮官员,包括跪在下面的这些人中,有许多不体恤自己,舍不得捐献银子为国出力,当即大怒:“朕和朝廷每月开给你们俸禄,好生奉养,没想到,国难当头,却无人愿意为国效力,承担国难,为朕分忧!要尔等官员何用?”
说完,将手中的朱笔猛地摔出,啪地一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跪在前面的几名大臣身上也脏了一片。
见咸丰火,大学士祁寯藻忙道:“老臣还不知此事,老臣愿意掏出家底,捐献白银一万两!”
见祁寯藻带头,其余的大臣也均纷纷表态:“微臣也愿意为过效力,愿变卖宅邸,捐献三千两。”
“奴才也将自家的宅子和喜爱的字画都变卖了,捐献二千两银子给朝廷。”
“…….”
咸丰见众人在自家面前踊跃表现,这才转怒为喜,示意户部尚书孙瑞珍和御前总管太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