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罗大纲林凤祥他们进驻厦门城的时候,糊南衡州府城---衡阳城北三十里处,也发生了一场激烈的遭遇战。
陈玉成率领的甲三师一万一千五百名将士,前天便到了衡州府。陈玉成听说梁立泰他们甲四师与长沙来的团练湘勇作战失利,加上圣王一再表露出非常重视这支湘勇的统帅曾国藩,让一向崇拜圣王的陈玉成,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率领甲三师进入衡州府境内,刚过耒阳,便召集甲三师参谋部的各个参谋进行商议,分析作战对策。
甲三师的参谋长,却是糊南人,宁远的原来团练头领石焕之。经过数次血战,石焕之和带领的疑勇营将士,已经全然不是当初的地方团练模样。
当初跟随陈玉成后,便一直为陈玉成出谋划策,作战勇猛,累积功劳,升至甲三师参谋长之位,不过,由于石焕之还带着八百疑勇营兄弟,因此,他还兼任着第一团的团长,乃是作战最为勇猛的王牌主力团,陈玉成也将整个师中的半数洋枪,都集中在疑勇团将士的手中。
当然,这一方面是八百疑勇营兄弟忠诚可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八百疑勇营兄弟有大半是猎户出身,本身打性能很差的鸟枪都能打准,何况这精度要准得多的洋枪?因此,陈玉成将半数的洋枪都集中在一团手中,作为绝对的主力,专门用以正面攻坚战。
“石参谋长,还有其他的各位参谋和团长,本师长召集你们,主要是商议如何破掉这湘勇的土墙和壕沟的乌龟抵抗战术。”陈玉成一脸严肃,摊开地图,指着湘勇扎营的衡阳城外谢家湾之处。
“师长,石某也听说了这湘勇的‘结硬寨,打呆仗’的战术,确实很棘手。不过,师长,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主动进攻他们呢?”看似五大三粗的石焕之,其实头脑一点都不粗大,熟悉他的整个甲三师的参谋部里的人都清楚,他们的师参谋长其实心思细腻。
“喔,参谋长,你看这地形,谢家湾乃是城外高地,要是我们讨虏军要进攻衡阳城的时候,湘勇在这谢家湾架设火炮,便可轰击我们。就算不用火炮,也随时可以支援衡阳城,前后夹击我们。因此,必须先拔出掉这颗钉子,才能再攻克衡阳城。”陈玉成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出这个很简单的常识,不明白为何石焕之会如此提问。
“师长,石某不是这个意思!石某的意思是,我们何不让这股湘勇主动出来,来进攻我们,这样,便不会有那个壕沟防御工事了。”
“你是说,将他们引诱出来?不过,听说这曾国藩为人死板,从来都是打呆仗的作风,只怕不肯出来主动进攻啊。”陈玉成叹口气道。
“师长,参谋长,我们何兵分为二,分成两支队伍行军。一支光明正大地,装成不进攻衡阳城,而是大摇大摆地绕道衡山,直接进攻湘勇的家乡,湘乡县的模样!必定让这帮都是从湘乡出来的湘勇着急万分,前来阻截我们!而另一支,则可以偷偷地在这些湘勇必经之路埋伏,就算不能消灭完湘勇,也可将之逼出。”一名参谋站出来说道。
“很好,你的想法很不错!”陈玉成看了看这名参谋,夸奖道。
“不错!师长,正应该如此。反正他们的老家都是湘乡,不如就派少量兵士前往这帮湘勇的老家,若是对方没有出营寨主动拦截我们,便假戏真做,将之老家围剿一空,家眷全部抓获。若是对方忍受不住,前来拦截我们,便让他尝尝我们洋枪的威力!”石焕之大声叫好道。
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下兵力分派问题。
最后,陈玉成决定,石焕之率领一团的一千一百五十名兄弟,分成四伙,多树旗帜,伪装成讨虏军主力,绕道经过衡山,进入湘乡县境,宣扬攻打湘勇老家和长沙城。
其余的将士,由他亲自率领,昼伏夜行,赶往衡阳城北的樟木关埋伏起来。
于是,陈玉成率领甲三师主力,率先出发,一路行去,便将遇到的百姓、行脚商人全部扣押,力求不走漏丝毫消息。
而石焕之率领一团将士,只差敲锣打鼓大肆宣扬要进攻湘乡一带。
同时,湘江水面的彭玉麟率领水师,也聚集在樟木关一带江面,来回巡防,准备随时加入大战。
……
衡阳城外的谢家湾湘勇大营。
“部堂大人,细作来报,粤贼一支数千人的兵马,绕道衡阳城,说是往湘乡去了。”李续宾前来禀报曾国藩。
“什么?贼子敢尔!”曾国藩一听,脸色一变!不过,他继而稍微一想,便有些怀疑:“不必理会!这必然是粤贼的诡计!便是想让我们湘勇撤离这处战略要地,便优势为劣势。”
“步堂大人高见!不过,若是逆贼真的杀入湘乡,却该如何?”却是罗泽南,他也是湘乡人氏,自然担心湘乡的安危。
“勿要惊慌。贼兵行走缓慢,再观察两日,若是贼兵真的是进攻湘乡,曾某必定率所有兄弟,速速赶往家乡前去救援。”曾国藩冷静地答道。
……
二日后,一路晃晃悠悠的石焕之和一团兄弟,来到了衡山境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