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出山办团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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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被他笑得心惊胆战,浑身冰凉。

虽然老九曾国荃没问出什么,但曾国藩已经明白是谁要刺杀自己!

原因便是贼人骂自己的话:“清妖头”!只有广西出来的粤贼,才会如此称呼自己。

不过,让曾国藩想不明白的是,有那么多官员,为何偏偏盯上自己,来谋害自己呢?自己平时一向在京城为官,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没跟粤贼有什么瓜葛。

莫非是因为自己正二品的品秩,在糊南算很高的,身边又没带护卫?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到下午,曾国藩好像找到了粤贼要派人刺杀自己的理由了。

却是从长沙城的湖南巡抚衙门遣人送来一封咨文,咨文转录兵部火票递来的上谕:前任丁忧待郎曾国藩籍隶湘乡,于湖南地方人情自必熟悉。着该抚传旨,令其帮同办理本省团练乡民搜查土匪诸事务,伊必尽力,不负委任。钦此。

曾国藩犹豫了!到底是受命,还是拒绝呢?

从内心讲,无论是为忠君之心,还是为曾家权势,都应该欣然受命。他自己为官十余年来,皇恩浩荡,大清的江山和他本人以及整个曾家都早已息息相关。他想起从进入翰林院后,便一直想着能彪炳史册,留名后世。

自从升授礼部侍郎以来,更是踌躇满志,几年来遍兼几部的侍郎,特别是兼管兵部侍郎,他遍读历代兵书,钻研孙子兵法和戚继光的练兵实纪纪效新书。如今时局开始乱起来,他的一份练兵情怀便能实现。

但是,去年在朝会上,他因上疏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惹咸丰皇帝震怒,那段时间的惶惶不可终日,大祸临头的感觉,又让他害怕万分。再加上母亲的去世,人生无常,他又有些灰心丧气,只愿静享人生。

在京为官期间,从奏章、塘报中,曾国藩知道大清国势已败坏不堪。此次离京一路所到之处,特别是进入糊南,皆哀鸿遍野,满目疮痍。以他相人毒辣的眼光,咸丰帝非高寿之人,他怀疑,大清国运很可能就此衰败。

所以,他最终决定,便在家守孝,陪伴老父享受难得的亲情。

傍晚时分,正当他要给皇上写一份“恳请在籍终制折”拒绝的时候,湘阴人兼多年好友郭嵩焘,特意前来相劝,并说是恭王奕和内阁学士肃顺的保荐,曾国藩一听,不由甚为感动。朝中又有了靠山,不禁心念一阵动摇。

郭嵩焘接着一番话,终于让曾国藩动容。

郭嵩焘肯定地说道:“涤生,你莫看眼前粤贼众多,嵩焘料死他们不能成事。”

“伯琛老弟,据塘报中讲,粤贼主力已经攻克了武昌,并收集船只,准备沿江而下,攻占两江之地。”曾国藩不由惊奇地问道:“而粤贼的另一支偏师,哦,应该说也是反贼主力,占领了两广大部分地区和湘南一带,连广州和桂林城都已攻占。这两支粤贼声势浩大,若是一旦合在一起,大清江山便去三分之一,岌岌可危,为何你还认定反贼不能成事?”

郭嵩焘便将他几天来,苦思得出研究提了出来:“长毛粤贼起事,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信耶稣异教,贼谓之为拜上帝教!所过之处,毁孔圣牌位,焚士子学宫,与我中华数千年文明为敌,已激起天怒人怨。凡我孔孟斯文之辈,莫不切齿痛恨。就连乡村愚民、贩夫走卒,亦不能容忍其砸菩萨神灵、关帝财神像之暴行。”

曾国藩一惊,道:“伯琛,你是让我出山之后,打起捍卫儒教和其他宗教的旗帜,博取天下士子和百姓民心?”

“不错!洪杨以民族大义争人心,涤生,我们则以卫道争人心!”郭嵩焘鼓动道:“仁兄一向仰慕武乡侯、邺侯。武乡邺侯出山,当天下乱极之时,今日国势,如同汉末唐衰之时,焉知涤生你不能成武乡邺侯?”

曾国藩一双三角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连声叫道:“好!多亏贤弟开导!愚兄决定出山,还望贤弟多多帮衬,兴办团练,练兵报国!”

郭嵩焘高兴地说:“仁兄出山办团练,军饷是第一大事。前些日子长毛破了长沙城,藩库已洗劫一空,料抚台那边一时不易筹措,嵩焘即刻回湘阴老家,捐献劝募二十万饷银,助兄一臂之力。”

曾国藩拖着受伤的右腿,站起来,躬身一拜,道:“多谢贤弟!”

郭嵩焘叹气道:“涤生不必多礼!愚弟才能浅薄,仅能帮着捐些钱财,唉,要是季高没被贼人卷走,请他出山协助你兴办团练,必能建立奇功!”

郭嵩焘口中说的左宗棠,还有江忠源、罗泽南、刘蓉等,都是两人好友。

曾国藩从郭嵩焘口中知道左宗棠被贼人掳走的事情,心中一动,问道:“季高却是被哪方贼人掳走?”

郭嵩焘想了想,道:“似乎是长毛贼人,前阵子听过往的行脚商人说是在湘南桂阳一带出现过,好像已经在长毛贼中为官了。而且,三个月前,在长毛贼人奸细散布的伪“檄文”中,也署有季高的名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