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2 / 2)

真的是喝酒壮胆了,反驳道。陈阿娇一愣,继续撑着面子,潇洒地离开。

“嘴硬的女人。”刘彻嘀咕了一句,当她陈阿娇没听见吗?

偏殿中。

“小姐,您怎么了?”箬儿惊讶地看着陈阿娇凌乱的发髻和松松垮垮的衣服,老天爷啊,莫非刚才太子就……哇,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前途啊!

“我呸,你个狗奴才想到哪里去了!”陈阿娇咬牙切齿地说,“箬儿,你去告诉舅舅,太子今天醉酒不检点,该罚!”

“……”果然多少还是做了些什么吧?箬儿暗想。

堂邑侯府。

“今天留阿娇一个人在皇宫里没有事吧?”陈午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怎么就安排她住在麒麟殿呢?”

“没有事!”馆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经验丰富的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嘛……”

汉武帝元光五年。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杨得意宣读完诏书,冷冷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的陈阿娇,“废后陈氏,接旨吧。”

陈阿娇咬住唇,久久才道出:“臣妾,领旨谢恩。”

箬儿等三百多名椒房殿宫女皆被处死,巫女楚服被判以腰斩,她的阿彻不要她了,连金屋藏娇之诺所兑现的椒房殿也没有了,她现在,还有什么?

千金求来的《长门赋》,或许能唤回阿彻的心吧,还有,就是楚服留下的巫蛊偶,桐木雕刻成的偶人,上面刻着刘彻的生辰八字,听楚服说,这样能挽回刘彻的心,但不过是制造出一场幻象罢了。

“娘娘,你还会用到它的。”这是楚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冰凉的指尖在《长门赋》与巫蛊偶指尖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停留在巫蛊偶身上。

白色烟雾逐渐弥漫,厌胜一袭白衣的身影渐渐清晰,磁性而慵懒的嗓音在她耳畔萦绕:“说吧,上一次是要他回来,这一次呢?”

刘彻啊,你不是爱江山,爱卫子夫吗?我现在要让你失去一切!巫蛊偶周围包裹着诡异的红光,游离的红色丝线缓缓将陈娇缠绕起来,陈阿娇勾起唇角,笑道:“厌胜,我要让刘彻,痛失所爱。”

陈娇的乌发披散在腰际,一袭红衣妖娆,红线在她的脸上划出神秘的西域符文,眸中倒映着厌胜的影子,厌胜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刘彻痛失所爱,可想好了?”

“嗯。”哪怕让她亲眼见证一下,刘彻爱的到底是什么。

厌胜叹了一口气:“痴儿。”

烟雾散尽,红线忽的全都刺入陈娇的心口,好在一袭红衣,流出的鲜血没有惹人注目,陈娇的凤目中映出鲜血,顺着脸颊滑下。陈娇微愣,转而疯狂大笑:“快哉,快哉,又能让他痛苦,又不用让我背负杀人的罪恶,哈哈……”落下的,已不知是血还是泪。

刘彻,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我想恨你……可是,我好爱你……陈娇渐渐失去了知觉,缓缓闭上双眼,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呵,真的不怎么好啊。

厌胜的身影开始变得虚无缥缈:“值得吗……”傻女人,刘彻他最爱的,就是你啊。什么卫子夫,皇位,都不及你的地位,现在如你所愿,他这一生,都将痛失所爱了。

长门宫的大门,轻轻被推开,来人却不是刘彻。

“真的,值得吗?”卫子夫喃喃说道,她不过是平阳与王娡扳倒陈阿娇的一颗棋子,她自知刘彻待她无情,她好羡慕陈阿娇,明明被父母和太皇太后疼爱着,从小就被宫人伺候着,如今还被丈夫宠着,是什么逼迫着她自寻死路呢?

卫子夫俯下身,整理好散落在地的《长门赋》,淡然地说道:“金屋藏娇?可笑……”

“金屋藏娇,即金屋葬娇啊……”

……

“啊!”陈安乔猛地从床上坐起,打量着四周,的确是自己的房间没有错,可是刚才的梦境好真实,而且,心好痛。

她轻轻拍了拍额头,无奈地说道:“一定是熬夜太晚了,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

一旁的书桌上,台灯还未关,昏暗的灯光映照这一本厚厚的书。

《汉武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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