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与傅湘莲正说话,魏闵文进来了。$顶$点$ ().()()().(o)傅湘莲见魏闵文脸色沉重,拐了拐章杏,说道:“我先去了,一会儿你来找说话。”
章杏笑着点头。傅湘莲出去后,魏闵文说道:“这金掌柜是怎么回事?石头呢?他怎地没有跟你们一道过来?”
江陵庄上发生的事情,石头和章杏决定瞒着魏闵文等人不说,也免得他们担心。章杏上前给魏闵文斟了一杯茶,一边说道:“金掌柜是西北沈家的人,他是来收粮食的。”
魏闵文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当年章杏决定做大米粮买卖,就预先跟魏闵文说过,他们是打算借一借西北军的名头做大这事。如今章记的米粮已是占了江淮一带的半数以上,西北沈家果然找上门来了。
“大哥,喝茶。”章杏笑着端到魏闵文面前。
魏闵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措了,瞪了章杏一眼,接过她手中茶水,大灌了一口,坐下来,问道:“既是西北来人,你跟石头打算怎么做?真给他们粮食吗?”
“自然要给。”章杏说了一半,魏闵文眉头就皱起来,商人逐利,没道理平白为他人做嫁衣的。章杏又笑起来:“有钱自然会给,没钱就另当别说了。”
魏闵文已是无心与章杏说笑了,皱着眉头道:“你当西北军是好糊弄的?他们那钱你也敢收?”
“我为什么不敢?我这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沈怀瑾要粮食,自然得拿出钱来。沈家的事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成。沈怀瑾还指望章记这个金鸡能不停下蛋。这时候不仅不能宰杀。还得要好好喂养。当然我也不指望他们能让我赚到大钱,以如今市面价位来章记的粮食。但是钱少分量多,也是一样赚。”章杏不想让魏闵文魏闵武牵扯太深,只往表面里说道。
魏闵文听了之后,略想了想,脸色终是和缓,想起石头,他眉头又皱起了。“那石头呢?你怎地没有跟你一道过来?”
“他在江陵那边还有些事情没了,忙完了就过来了。”章杏含糊说道。
“江陵那边如今还能呆吗?你那边铺子不是早关了门?他在那里还能有什么事?赶紧让他回来吧?”
章杏只得推到沈家头上,“不是铺子的事情,是他另有军令在身,不得不留。”
魏闵文见章杏说得慎重,狐疑看着她。章杏素来面不与心符。魏闵文打量她一阵,终是不再纠结这问题,又问章杏:“这次西北打算要多少粮食?”
章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事需得石头回来才能知道。”石头回来之后。也只给她透露了个大概。至于金耀,石头也没打算让章杏与这人有过多交结。
“你心里还得有个数才好。给打战的背粮食,那可是个无敌洞。也不安全。要是能躲开这事,我劝你们还是早些收手吧,这份钱不好赚。”
“现如今哪一份钱好赚?”章杏微笑说。
魏闵文想了想,叹了口气。如今世道不太平,确实是哪一份钱都不赚,赚小了,心不甘,往大里赚,一个不小心就能成为他人眼里香饽饽。他背上背着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如今也只能龟缩在盂县小打小闹赚些。
“不碰米粮吧,我觉得做布这行还行,虽是不能大赚,养家糊口还是足够了。”魏闵文说道。
“大哥,你觉得我们还能脱身吗?”章杏低声说,“石头在西北军中呢。”
魏闵文被她的话噎住,冲口想说当然不嫁石头多好,然而触及章杏的眼神,终是将这话咽下去——事情已成了定局,这时候再说,又有什么意义?他除了站在她身边外,也一样没有第二条路了。
“赵掌柜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我正想跟大哥说这事呢。”章杏正色说道,“大哥,你能不能让赵掌柜避开外人单独与我见上一面?”
魏闵文被章杏的话说得惊到,“你铺子的掌柜,你想见就见,何需要避开他人?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章杏在心里斟酌一番,低声说道:“我跟石头都觉得这位金掌柜恐怕不仅仅是来收粮食的,他只怕还想将章记的米粮铺子也一并收了去呢。”
魏闵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这事?那你们还不如趁机脱手的好!”
章杏缓缓摇了摇头,“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我们交出了章记,沈家一定会善罢甘休吗?交出了章记,我们损失的不仅仅是钱财,恐是连性命都难得保住呢。”
“石头不是在西北军中吗?”魏闵文吃惊说道,“他不是总旗吗?”
“不过一区区总旗罢,西北军中不知有多少?有粮草这样的大利在眼前,这样的人的又算的了什么?”章杏低声说。
其实石头早是个百户长,因是在军中与另一个百户出了些纠纷被抓了正着,最近才被降了职。沈怀瑾顺势将他暂时调出军中,交了一批人马与他,石头原来所管百户人马也在其中,一并让他带了过来收粮食。
章杏也只见过沈怀瑾几面,当面说话更是不曾,她直觉这人高深难测。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