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是准备做做样子就走?外面这会还没有动静,许是他们的人还在路上,咱们得赶紧走,先保住了性命再说。”
肖妈妈的脸上已是一片死灰,她先前见章杏点头,心里还满满是希望,这会这希望完全熄灭了,也不敢再哭出声来。红莲教的人都要寻到这里来,这院子里人个个都危在旦夕,她家那个还有什么指望?
肖妈妈呜咽一声,往后倒去。
萧得玉与杜晦明的儿子杜业平站在肖妈妈旁边,两人慌忙一把扶住了,这才没有让人落到地上。
章杏看向他们。杜业平今年十三岁,上头原来还有个姐姐,只不过在前几年的大水里没有了。杜家是全家签的契书,肖妈妈跟在章杏身边伺候,杜业平则跟在父亲身边学着打理着章记在江陵的铺子。
章杏顿了顿,对杜业平低声说道:“你多宽慰宽慰你母亲,咱们就算是离了这里,杜掌柜那边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事,红莲教的人还没有捞到东西,必是不会下毒手。”
杜业平点了点头,红着眼睛说道:“我知道。”
庄子里的人这会已是都过来了,红莲教要来这里的事情还只有章杏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为怕引起恐慌,孙新连跟着自己的兄弟都没有明说,只说这里离江陵太近了,为怕红莲教的人找过来,他们要连夜离开。
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可也不妨碍人们胡乱猜想。毕竟这会天都黑下了,便是要离开,也不会挑这时候啊。山里可不比乡间田野,白日的山路都不好走,更别说天黑了,一个不小心踏空了,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孙新看着面前一群惴惴不安的脸,他心里也没有底。正如章杏所说,红莲教要是来,绝对不会做做样子就走。他带的这些兄弟虽然都是好手,可也架不住人多。他当时领命到这边来时,就跟大当家打了保证,务必要保姑奶奶安然无事。
可是今晚这一遭,未必能过得去。
孙新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章杏。她正被几个丫头婆子拥簇在中间,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的慌张与害怕。
孙新的心里陡然一凛,暗叫了一声惭愧。事情都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就吓破了胆,竟是还不如一个娘们顶用了。
他定下心神来,缓缓看过众人,沉声说道:“如今江陵已是落入红莲教手中,咱们虽然离开了江陵,但是这里还是离江陵太近了,为防万一,我们与夫人商定之后,决定今晚离开。山上的夜路虽然不好走,但也总好过丢了性命!”
章杏静静看着周围,孙新说完了话,又与杜业平一道安排出行。萧得玉悄悄过来,低声说道:“东西都整妥当了。”
章杏心里一松,点了下头。江陵那边几个铺子的货都拉到这边庄子里了。人能走,东西不能走。她不想便宜了红莲教,就让萧得玉谷雨两人领着几个稳沉的小子,将东西搬到了密库里。
诸事都收拾妥当了,章杏正要上马车,就看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叫道:“不好了,红莲教的人来了。”
一众准备出门的丫头婆子有人慌神尖叫起来。孙新吼道:“都瞎叫什么?是不是想给红莲教传信?告诉他们人就在这里?” 说完,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刀来。一众丫头婆子再不敢出声了,吓得索索发抖。
孙新往旁边看一眼,他身后两个护院立时上前来,守在女眷们前面。孙新揪起了那小厮问道:“看清楚了吗?”
那小厮慌忙点头,道:“是于爷让小的过来报信的。”
于大头正是孙新遣到前面探消息的,既是他让传了消息过来,想必是错不了,红莲教的人果然是打着引蛇出洞这一招。
孙新抬头看向章杏那边。
章杏正大步走过来,面色沉静,看了看那小厮,又看孙新,说道:“孙管事还是赶紧带人去前面,这里有我。”
孙新肃重点头,而后一挥手,叫了一声“走”,带着十几护院踌躇往前面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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