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唯恐太过出格而引起关注,招来麻烦。偶尔认字写字被人说出,她一概都推到章金宝身上。
这些天章杏已是发觉萧得玉很有经营头脑,便将她往这方面引导,教她写,教她看账做账。萧得玉也学得十分用心。
孙宝珠在旁边做针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肖妈妈烧了一碗银耳羹端过来,看见谷雨在院子门口徘徊,笑着叫道:“你不是跟着姑爷去了食为天吗?怎地自己先跑回来了?”
谷雨讪讪笑了笑,探头又往院子里看一眼,小声问道:“肖妈妈,小姐歇了没有?”
肖妈妈举了举手中盘子,笑着说:“你小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老实说罢,是不是姑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谷雨犹豫一阵,苦着脸点下头,说:“姑爷他们在食为天打起来了!”
肖妈妈吓了一跳,“不是去吃酒吗?好端端怎地打起来了?”又看一阵谷雨,皱着眉头说,“姑爷那边既是有事,你怎地不在旁边帮忙?还跑回来了?”
谷雨哭丧着脸,说道:“是姑爷他们那一伙窝里打起来了。”
肖妈妈听得二丈摸不到头脑头脑,拉着谷雨细细问了一番,才知道是石头等几个喝高了,自己人跟自己人闹起来了。那几个都是兵痞子,闹将起来,可不是扔杯子摔碗这么简单的,直接就动了拳头,将没有见过这场面的谷雨给吓到了。
他先前还过来拉了几把,结果一把就给甩到一边,没奈何,只好哭丧着跑回来找救兵。
肖妈妈笑起来,说:“瞧你这样儿,爷们喝醉了,闹得更厉害的都有,你是没有见识过。没事儿,等明日酒醒了,他们照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着吧。”
谷雨走了,肖妈妈端了银耳羹进房里,等章杏喝完了,还是跟章杏说了。
章杏放下碗,吩咐肖妈妈:“去烧几碗醒酒汤。”
肖妈妈出去了。章杏又坐了一会,听得外面更声敲过,终是担心。他们明日就要走了,闹得太晚了,耽误了行程总是不好。她叫上了孙宝珠,一起出了门。
大街上已是寥寥无人了,初春冷风吹来,各家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摇晃,光影飘忽不定。章杏觉得有些冷,遂紧紧了身上斗篷。
到了食为天,掌柜的、跑堂的小二都没有歇,一个在打算盘,一个趴桌上打瞌睡。掌柜的听了有人进来声响,先抬起了头。彼此在商,又隔得不远。掌柜与章杏也是认识,当下满脸堆笑迎上来。
章杏问了石头等人吃酒的房间。掌柜的立时将小二叫起来,让他领着人过去。
是在二楼东头的雅间里。章杏跟在小二身后上楼,所过房间客人都散去了,房里的灯也是黑的,就前面一通大亮,隔了好几个房,都还能听到吆喝喝酒的声音。
“孝轩,来,来,跟我再喝一碗,他奶奶的,谁知道今个儿喝了,明日还能不能喝?喝酒!喝酒!”
章杏听了,心里有些难受。战场上生死难测,他们这次一起去西北,也不知来年里能归来几人。
另一个声音突然叫起来。
“孝轩,你个王八蛋,你怎地就娶了章杏?你忘记了明珠吗?她待你多好!多好啊!你怎地一转头就娶了别个?”
章杏的脚步一下子收住了。孙宝珠扭头看她,她正走到一处暗与光交接的地方,低头间便只剩了额头是明亮的,余处都在暗影里。她看不见她的脸色,心里却有些发涩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传来,有个凶狠声音说道:“你小子再嚎一声,再嚎一声试试?信不信老子揍得你明日爬不起来?老子要娶那个,还用得着你操心吗?”
“好啦,好啦,孝轩,铁头他是喝多了,你莫要跟你计较!”
“我才没有喝多了!我偏要说,孝轩,你对不起明珠!”
章杏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看见石头提了铁头,一拳揍在他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