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再醒来已是快近午时了,用罢饭,还是觉得累。+顶+点++++o收拾了一番,带了些吃用往李大河李大山李庄村村正等几家里各自去了一趟。回来后,又是大睡,再醒,天已经黑下了。石头带了一帮要好的在堂屋里吃酒,喧闹声传了进来。章杏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不是在梦中。
睡得久了,也能睡伤人,是醒是梦都分不清楚了。
孙宝珠在房里做针线,听章杏坐起来的响动,连忙放下手中活计,过来伺候。
萧得玉也过来了,见章杏起来,连忙去厨房端了吃食过来。章杏用罢,问道:“堂屋里都是什么些客?”
萧得玉方才也过去送过酒菜。她回道:“都是昨日与姑爷一道迎亲的客,有两个应是本村的,李婆子端酒菜时,都与他们说了话,一个好像是隔壁家的,另一个是村正家的。其他几个听李婆子说,是姑爷军中的人。”
章杏想了想,昨日与石头一道迎亲的人不少,差不多年岁的也有十来个,其中就有石头小旗中的人,共是五个,铁头柱子等她都打过照面了,想来这会在吃酒的就是他们几个。另两既是李庄村的,她想必也都认识。
乡下村里规矩也不多,不兴来了客,女眷躲着不见的。他们既是在家吃酒,又都是熟人,她也应该出去打个招呼。
章杏带着萧得玉一起去了堂屋,里面正闹得欢的男客们都静了下来,只过一会儿后。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先。“嫂子”“弟妹”纷纷叫了起来。章杏微微笑着。点头招呼。石头在主位坐着,看到章杏,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孟北承年长石头几岁,早成家了,瞧着石头两眼放光的样儿,自是什么都知道。笑呵呵给了石头一个额消。石头闪得快,只让他的手指碰了碰额头。其他几个看看章杏,又看看石头。皆是笑得十分猥琐。
章杏知道这些小子们在想什么。都是些浑的,以为将娘们整得下不来床来,那就是本事。她只当没有看见,瞟了瞟桌上的酒菜,笑着招了在门口张望的李婆子来,说道:“李嬷嬷,烦劳再添几个菜来。”
李婆子笑眯眯一连说好,却是不动,上下打量章杏,感叹说:“杏儿真是越长越好了。”
萧得玉听她瞎说。连忙轻咳一声。李婆子醒悟过来,连忙捂了自己嘴巴。道一声“就去,就去”一溜烟走开了。
章杏笑着。她原就是没那么多规矩的人,只是身边人逐渐多起来,不得不有个章程。这李婆子既是同村人,又年长,叫她本名实在算不得什么。她看李婆子走后,就在石头旁边坐下来。
孟北承问石头:“你媳妇喝不喝酒?”
石头笑眯眯看章杏。章杏用行动说话,给自己斟了半杯酒。
这屋里的人她都认识,同村里的两个一个是李大山的儿子,一个是村正家的小儿子。其他都是石头军中的人。西北那地,章杏也听说过,困难起来,娘们一样能当爷们时,放牛养马样样都来,上桌喝酒也是寻常事。
喝酒这事,她从前也是惯来的。当下端起酒盏来,先敬孟北承。这里面数他年岁最大了。
“孟大哥,我敬你。若不是你,石头未必能太平回来。”章杏笑着说道。她听石头讲过西北的战事。这次石头在军中得了孟北承不少帮助。蛮夷打过来的时候,孟北承救过一次石头,他们那小旗里的人很快就被冲散了。石头跟铁头柱子两个在一处。孟北承也是个老奸,装死逃过了一劫,后来又找到了石头。
孟北承惊得眼睛都瞪圆了,酒是他的心爱之一,能喝酒的,无论爷们娘们,他都高看一等。当下端起来,笑眯眯说:“我跟孝轩还用得着说这些吗?好,好,喝酒喝酒。”一口喝光了杯中酒,见章杏也是如此,孟北承更是高兴,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竖着大拇指,说:“孝轩,你这媳妇挑得不错。”
石头毫不客气接受了,道:“那是,我看人啥时候看错过?”
酒桌上都笑起来。石头见章杏又倒了半杯酒,连忙抢过来,对她说:“好啦,杏儿,这接下来的,我来替你敬!你只管说,轮谁了?”
铁头柱子等人都闹起来,石头也不分辩,只瞟了那几个一眼,将杯中酒斟满了,端起说道:“怎么?哥哥给你们敬酒,你们还嫌弃了?”
剩下这些个都比石头小,没少挨过拳头。也知石头的脾性,他要是护一个人,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柱子连忙笑着说:“孝轩,我们就是闹一闹,谁敢嫌弃你呀?你既是要替嫂子,那可不能只喝一杯,需得两杯对咱们一杯才行。”
石头晃了晃杯中酒,先一口喝了,又倒一杯,递到柱子面前,也喝光了。
满桌的人都叫好起来。
章杏也尝过这地的酒,大多是粮食酿制,若论度数,其实都算不得高,不容易醉,醉了也醒的快。
李婆子做好了几个菜端过来,章杏帮着摆上了桌。石头已是一轮喝完了,放下酒盏,对章杏说:“你若是累了,先回房去。”
桌上的人闹得更是欢腾了。
章杏笑着告辞离开。在房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