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也是冻到了,打着哆嗦点了头。
章杏路过孙宝珠萧得玉所住房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们听了她的话,门窗关得很好,睡得也正香。她来了厨房里,灶里的还没有灭,壶里的水还是温热的。她就势塞了些干草进去,点燃了火。
坐在灶前,人很快热了起来。章杏这才有心思静静去想石头方才所说的话。沈怀林就在张家堡里,那毫无疑问,姚青山父女出了意外。她想起傍晚时分站着锦绣阁门口时,眼角瞟见的东西。恐怕他们这里也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石头前往张家堡的事情有没有暴露。那时天黑,雨又大。可是石头是骑了马出去的。
诚如石头所说,姚青山父女的事情,她不宜插手过多。她在人前露面多了,难保会有人多想,再将她石头联想在一起,什么也藏不住了。到那时候谁也逃不掉了。可是她若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不妥当。石头在这里深更半夜骑了马出去,她不应该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壶里水烧开了,热气将盖子冲撞的咕咕叫起来。静想事情的章杏惊了一跳,连忙挑开了盖子。她提了热水到前院里。石头已经换了衣裳,不过脸色还是很不好。章杏将烧得滚烫的生姜水倒了一碗出来递给他喝,又催促他洗了脚。
“石头,张家堡里咱们这里远不远?我明日跟你一道去那里吧。”章杏低声说道。既是避不开,那也只好迎上去了。她小心翼翼,他们未必能明察秋毫。
“你不能去。”石头一口回绝。
“我去不去,已经不要紧了。沈怀林他既然已经知道你来了这里,你以为我还能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吗?”章杏淡淡说。
石头满脸疑问看着章杏。章杏又说:“咱们这院子只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石头眼里满是不相信。章杏将她站在锦绣阁门口发觉的不对劲告诉了石头。石头颓然坐下,“都是我,若是我听师姐的,住在我义父房里,你就不会被牵连进来了……”
章杏摇了摇头,“这跟你住哪里没有关系,你义父应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你恰好这时候到这里罢。他们既是拿下了你义父,又怎么会容姚姐姐自在?我跟姚姐姐要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住我这里,他们一样会盯着我的。”
石头静静想一阵,道:“也好,既然他们都盯上咱们了,咱们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了。杏儿,咱们明日就一道去张家堡。那张掌柜你不是认识吗?刚好进去看能不能见到我义父他们。”
打定了主意,章杏和石头两人次日一早就出发了。他们赶了一辆马车,章杏坐车里,石头赶车,孙宝珠也要跟来,被章杏差了别事丢开了。
张家堡距离京口确实不算近了,竟是到了与晋安的交界处。他们一早出发,快午时方到。那村子中间有座偌大的坞堡,虽是陈旧,却规模不小。里面房屋比邻,鸡犬可闻,城墙连绵上还设有哨岗。
石头低声说道:“这坞堡建成已是有百来年,这里距离晋安近,以前常有匪患。百余年前张家曾出过一个大人物,特建了这坞堡来防患匪患。”
章杏掀了帘子看。眼前的坞堡类似一个小城池了,占地不小,里面房屋田亩都有,可攻可守。于乱世里是个很不错的避难处。建成这个的人在军事方面定不是个庸人。沈怀林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张家这位大人物十有**与西北忠勇侯府有些关联。
他们的马车还没有到坞堡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拦车的是两个扛了锄头的农夫,问他们:“你们是打哪儿来的?要往哪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