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竟是想出装病这招来,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到了章杏房里,也不细看,猛地掀了被盖,又是一通骂。
“娘!”章金宝大声叫道,“我姐真是病了,你不相信就过来看看。”
章金宝少有这么对叶荷香。叶荷香愣了愣,见章金宝脸色铁青,这才连忙凑过去看。却见着女儿章杏脸上白惨惨一片,眼睛闭着,一点生气都没有,活似个死人。她伸手一摸,立时觉得烫手。
“快,快,快,你快去将魏跛子叫过来。”叶荷香慌里慌张说道。
魏跛子是个诨名,其实全名叫魏安华,做学徒时在山上采药摔断腿,至此行动就有些不便,所以村里人就称了这个诨名。
章金宝冲出去叫郎中了,叶荷香不知章杏这病的起因,心思起伏不定,想着即将到来的好事许是会因为这事而夭折,又气又恨,又觉着自己命苦,好容易等来了希望,却是这般的不顺。她骂骂咧咧一会埋怨老天爷的不公,一会怪女儿不争气,说她分明就是有意,就是不想让她这个做娘的好过。
章杏昏昏沉沉的,本是听惯了的话,这次更是当了耳边风。
章金宝很快请来魏跛子。魏跛子细细看诊了一番,说:“这是重伤风。”
叶荷香急忙问道:“要不要紧?”
魏跛子说:“先吃几付药再说罢。”
魏跛子开了药,章金宝跟着去抓了药。次日,章金宝见章杏连呼吸都弱了下去,吓了一跳,又连忙请了魏跛子过来。魏跛子来了之后,琢磨了许久,要了昨日的方子,迟迟不落笔。
章金宝问道:“魏二叔,我姐姐到底怎么样?”
魏跛子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章杏,说:“看脉象与征象确实是重伤风,按说用了药会好些,但杏丫头……”他摇了摇头。
章杏比昨日看起来要还要重。
章杏睁开了眼睛,看了床边的几人一眼。药都被她泼到了门口花丛里,她这病自然不会好得如此快。
魏跛子思量了许久,又重新开了方子,细细交待了用法。
到了第三日,章杏不仅不见好,反是更重了一些,章金宝叫了许久,才听得她回应一声。魏跛子也没有办法了。章金宝只得上镇上里去请郎中。
章杏时睡时醒里,对周围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她如今病得下不来床了,想必淮阳王府打算近日要接她进府的事情要落空。接一个快死了的人进府邸,这样的晦气可没有哪一个傻子会做?
叶荷香时常在她床边打转,不耐烦就骂。她只当没有听见。她不会给人家当小老婆。她的事情谁也别想做主。她也知道章金宝一大早就去了镇上。
昏昏沉沉里,她耳边也有些别样的声响,有孩子的笑声说话声,也有汽车冲撞发出的巨响声。女人的高跟鞋落地的错落声响参杂在其中。每当这时,她心里的悔恨与仇恨就翻滚了出来,她痛得恨不得就此死去。她知道自己在过去与现在里穿梭。一些铭刻在骨子里东西不容她低头。
她还看到了叶云兰。叶云兰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她居高临下静静看着她。
叶荷香在叶云兰旁边站着说话:“云兰,你放心,郎中都说了,杏儿这病不是什么大病,过几日就能好了。你再帮帮忙,跟世子说些好话。等杏儿病一好,我一准将她送进王府去……”
叶云兰看都没有看叶荷香一眼,只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跟她说句话。”
叶荷香舔着脸说:“云兰,她懂什么?你有事只管跟我说!”
叶云兰转过头,冷声说:“叶荷香,你要是想称心如意,最好还是听我的。”
叶荷香愣了愣,到底气势不如人,她服软说:“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叶荷香出去了,叶云兰又静静看了章杏半响,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不想进王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