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东西说成是二女儿给她买的,并且开始琢磨要上淮阳一趟了。
章杏实在拿她没辙,就跟魏云海说了声,让他收紧了手上的银钱,一个铜板也别给叶荷香——只要叶荷香手上没钱,她也没办法出远门。
转眼又是一年汛期到,这年水不大,但是稻瘟病很严重,好多田里稻苗大片大片枯黄。庄稼汉都急得不行。章杏对这事也是一筹莫展。魏家的地也没能幸免。魏云海不知从哪里得了个办法,说是将地里稻苗插稀一些,就能救活一些。
魏家几人又忙了几天。魏云海这方法果然是有些效果,魏家地里水稻看着有了些起色。
叶荷香不知何时跟叶大舅说了章桃的事情,竟是从叶大舅那里借得些银钱,并且告诉魏云海,她要和叶大舅去一趟淮阳。
魏云海看了看章杏。章杏苦笑了几声,说道:“娘,我也跟你们一道去吧。”堵不如疏啊,这句话真心不假。
叶荷香挥了挥手手,不耐烦说:“哎呦,行了,不要你去了。前几天你不是说不去的吗?就我跟你大舅去。”
这些天,叶荷香也看明白了,魏云海突然将家里大钱小钱一手抓,这不会是他这个粗爷们能想出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大女儿出的这主意。这死丫头是不想让她去淮阳呢。
“娘,你们知道地方吗?淮阳王府可是不小哦,你们知道桃儿在哪处当差?”
叶荷香嗤一声笑,“你娘我又不是没有长嘴巴?不晓得问吗?”
章杏也笑起来,“娘,你们怎么问?桃儿现在在淮阳王府可不叫本来名字。怕不是你们一开口,就会被人赶了出来。”
叶荷香皱着眉头看着章杏。章杏又说:“还是我跟你们一道去吧,免得你们走冤枉路。”
叶荷香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事。实话说,她对二女儿不好,她心里也有数,对章桃是否愿意认她心里也没底。大女儿虽然贼滑,但是冲二女儿给大女儿买这么多东西的情况看,这老二许是不会认她,但是定认这个姐姐。
魏云海给章杏一些盘缠。
叶大舅,叶荷香,章杏三人在镇上码头坐了好几天的船,才到了淮阳。
天气越发热了。他们到了淮阳,叶荷香叶大舅就要直奔淮阳王府去,章杏拦住了不听。
叶荷香和叶大舅果然在淮阳王府门口被拦了下来。叶荷香百般辩说。王府门子仍是毫不客气哄人,还说:“去,去,再啰嗦就拿你们下大牢啦。”
叶荷香叶大舅这才知怕。叶荷香将章杏揪过来,说:“死丫头,你不是说你妹妹在这府里还有个名字?到底叫什么?你快说啊。”
章杏挣开叶荷香,说:“娘,这天都黑了,咱们还是先寻的住的地方,明日再来问吧。”
叶大舅年纪大,坐了这些天的船,一下船又直奔这里,早就又乏又饿,也有气无力说道:“荷香,杏儿说得也对,咱们还是先寻个吃住的地方,歇一晚,明日再来问吧。反正地方都找到了嘛,还怕人突然不见了吗?”
叶荷香是身心皆累,赶路不说,还挨了这么一顿说。
三个人便寻了一个小客栈住下。章杏待叶荷香叶大舅都睡了,这才出门又来淮阳王府门口。
她觉得淮阳王府原本就是一滩深水,若无必要,她是绝不想踏足这里的。但是她妹妹在这里,一时又脱不了身。她娘又是这样一个人。这两人现在撞在一起,绝对会闹得不欢而散。
她最好还是先见见章桃,探探她的口风,她若是实在不愿意见叶荷香,那就寻个办法,先避一避。
章杏给了几块碎银子与淮阳王府的门子。那门子掂量掂量手中银子,上下打量说:“哟,你是不是白日来过了的?”
章杏笑着说:“小哥好眼力,我确实白日来过一遭。”
门子将银子收进袖子,说:“哎,白日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问的那人,咱们王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