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泓赶到外院时,顾铄和沈岑两人已经被高升等人弄进了上房,正嘟嘟囔囔的,一会嫌茶水苦了一会问谢涵和朱泓为何还未到。
朱泓一看这样也没法跟这两人交谈,只得命高升安排随心几个把人送回去,同时替他捎一句话,如果顾沈两家放任不管,他不介意替他们管教一下,左右他也是他们两个的上司,师出有名。
可顾铄不想走啊,他来赵王府的目的就是见谢涵,没见到谢涵他是不会离开的。
朱泓见他和沈岑两人一口一个“谢妹妹”和“涵妹妹”,原本压制的怒气被挑了起来,于是,他亲自上前把这两人动手揍了一顿。
当然了,顾铄和沈岑两个的手脚也没闲着,尤其是顾铄,这些年因为谢涵嫁给朱泓他心里也没少憋气,这次借着酒意也一并发泄出来了。
最后的结果是顾铄和沈岑鼻青脸肿地躺到了地上,朱泓拍了拍手,又上前踹了两人几脚,这才命人把他们两个送走。
或许这天晚上注定了是一个不平静的晚上。
顾铄和沈岑在赵王府醉闹的时候,秦氏在皇城司里也闹起了自杀,并留下了一封血书,控诉皇上罔顾君臣道义偏袒谢涵和朱泓,说什么她要用自己的血和自己的性命为顾家为沈家为这些勋贵世家向皇上谏言,请皇上看在这些年顾家和沈家立下的赫赫战功上公平公正地对待他们云云。
还好,涂斌早就有警惕,除了命狱卒好生看管外,同时还特地找了四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轮流来伺候秦氏,因此,在秦氏割开自己手腕的第一时间便告知了狱卒,狱卒又告知了涂斌,涂斌一看这个时间点也没法通知皇上,只得命人去通报了顾家一声。
顾家此时正乱糟糟地处理顾铄的伤势呢,朱氏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又鼻青脸肿被人抬了回来,早就一肚子的怨气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秦氏?
倒是顾琰听说此事后急忙带着顾琦去了皇城司,他得把自己的母亲劝住了,尽管他也觉得母亲若是死在皇城司的话多少能缓解些顾家目前的局面,但为人子者不能这么做。
谁知顾琰刚出了门,宫里又有太监上门了,说是顾钰在冷宫里也闹起了上吊,起因就是皇上命人把朱淳送到了皇后处,说以后朱淳就寄养在皇后的名下,说顾钰的品行不足以教导孩子。
这个打击对顾钰来说太大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活着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儿子身上,可儿子才刚六岁,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谁知道离开她还能不能平安地长大?
退一步说,即便长大了,可谁知道若干年后儿子还能不能认出她这个母亲来,还记得不记得她这个母亲?
因此,无计可施又万念俱灰的顾钰没办法,只得走了一步险棋,想用上吊来博取皇上的同情。
可皇上平生最恨的便是别人的以死相逼,因此,他不但没有答应顾钰的条件,反而当着顾钰的面颁布了一道旨意,意思是顾钰若自杀死了,他会一并把她祖母她母亲送去陪葬,且剥夺了顾钰死后葬入皇家陵园的资格。
事后,朱栩犹自觉得这口气还没有出去,略思忖了一下,命人上顾家给报了个信。
总之,他不好过了,顾家也别好过了。
朱氏听了之后差点没晕过去,最后给太监塞了一千两银票,才托太监给顾钰传句话,说她若是还念着自己是顾家的女儿,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别的朱氏也没有多说。
谁知这还不算完,朱栩刚躺下来没多久又传来了朱淳出事的消息。
朱淳本来就因为白天的事情受了惊吓,连话都不敢说了,除了哭就是坐着发呆,谁跟他说话也不搭言,好容易哭累了眯着了,谁知半夜又被惊醒了,说是看见了鬼,之后便大哭大闹起来,甚至哭得一度喘不过气来,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没法,只得去把皇后请来。
可皇后也没法,于是,只得一面打发人去请皇上一面打发人去请太医。
太医说是过度惊吓所致,说朱淳本来白天受的刺激就够大,偏晚上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且身边的人也是陌生的,小孩子会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
倒是朱栩听了这话,沉吟了片刻,命人去把朱淳身边的赞善姑姑和奶娘找了回来。
安顿好这一切,天都麻麻亮了,朱栩洗了把脸又直接去上朝了,谁知上朝后奏的第一件事便是秦氏的割腕,随后便是顾琰的求情以及申诉。
朱栩本就一个晚上没睡,再加上来回折腾受了点风寒,本就是强挺着上了朝,哪知到了朝堂上还是这些没完没了的争吵,因此,他很不争气地晕倒了。
谢涵自是不清楚这些,不过这个晚上她也没太睡好,因为朱泓脸上的淤青告诉她顾铄只怕伤的更严重,她倒不是心疼顾铄,而是头疼顾家说不定又会借机生事。
还别说,真让谢涵猜准了。
朱泓上朝走后没多久朱氏就上门了,彼时谢涵还在炕上眯回笼觉呢。
被门房拦住后朱氏转身便进了宫递了折子去见皇后,皇后刚从延喜殿那边回来,倒是命人把朱氏迎进了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