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见此顿时意识到准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知道这是太后的寿宴,不到万不得已,皇上是绝对不会命太监来宣召的,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么做会造成多大的恐慌。
可到底会是什么大事呢?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会和朱氏婆媳有关呢?
谢涵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顾老婆子,顾老婆子毕竟也快到花甲之年了,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能适应家庙的清苦吗?
可是话说回来,即便秦老婆子有什么不好,顾家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因为这是寿宴,普通人家都相当忌讳这种事情的,更何况是太后,是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顾家完全可以找个人偷偷跟顾钰说一声,顾钰再私下找个理由把朱氏打发回去,把朱澘留下来应付这顿寿宴,如此一来,既全了太后的面子又尽了顾家的君臣之礼。
因此,谢涵断定应该不是秦老婆子出事,可刨除了这个理由,谢涵委实想不出别的来。
其实,不光谢涵费解,大殿上的这些女眷哪个不困惑?就连端坐在凤椅上的太后也是一脸的蒙圈。
她倒不是生皇上的气,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知道不是事发突然且万分紧急,皇上不会连半天都等不及的。
尽管来宣召的太监什么也没有说,可在场的各位也没有心思待下去了,于是,大家把东西献了出来,再向太后磕了个头,这些外命妇们便纷纷告退了。
留下来的都是些沾亲带故的家眷,太后也不端着了,即刻命人去前朝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等得焦躁时,只见朱泓来了,他是来拜寿的,同时也是来送消息的,说是海宁那边又有战事了。
“什么?”太后听了这话身子晃了晃。
这个消息对在座的人几乎都很意外。
怎么可能?
大夏和鞑靼签完停战协议才两年,才两年啊,鞑靼就单方面撕毁协议了?
要知道上一场战事前后历时将近五年,不仅大夏,鞑靼的损失也很大,怎么可能才刚刚两年他们就休养生息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谢涵看着朱泓,朱泓摇了摇头,事实上他也决计想不到这么快就又有了战事,这些时日他虽然和谢涵腻在一起没有出门,可他的人却没闲着,一直在暗中调查徐氏的产业和人员动向。
谁知事情刚刚有了点眉目,战事又爆发了,朱泓肯定得丢下这头赶赴战场了,倒是便宜了徐氏。
还有一点,这两年朱泓一直没忘了让高升给恩和送银两送粮食布匹,为的就是扶植恩和跟鞑靼的可汗对抗,因此这两年恩和的势力增强了不少,鞑靼的可汗怎么能腾出工夫来挑衅大夏?
难道是他们又研制出什么新型的战争器械来,只有必胜的把握他们才敢在这么短的时期内单方面撕毁协议吧?
从宫里出来,谢涵这才知道形势比她想象的要严峻得多,由于事先一点都不知情,鞑靼人一夜之间便越过长城的缺口到了海宁城下,幸好顾錾还算是机灵,早早命人点起了烟火示警,大部分的士兵才得以撤回海宁城。
当然,他也没忘了命人给幽州的守备送信,李尧接到消息后也不敢轻易出城去救援,因为自从两国停战通商后,驻守幽州的士兵比战时少了一半,还不足一万人马,而这次鞑靼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据说围攻海宁的人马至少有三万,且还有大量的投石机、火药等。
更令李尧为难的是,幽州和海宁的通道已经被鞑靼人先一步占上了,也就说对方已经切断了海宁的救援之路。
于是,束手无策的李尧只得飞鸽传书给京城的军情处,军情处收到这封求救信是片刻也不敢耽误送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急急忙忙召集了顾琰、沈隽等人来商讨计策,顾琰自是没话说,当即表示要立刻带着儿子顾铄亲赴幽州,当然,还有定国军驻扎在城外的两万大军。
由于时间紧,顾琰和顾铄一个时辰后就要出发,因此皇上这才命人通知朱氏和朱澘回去见一面,顺便帮他们收拾点衣物。
“那你什么时候走?”谢涵主动握住了朱泓的手。
“皇上已经命户部去筹集粮草了,最迟不过三天我们就要押运这批粮草过去。”
谢涵一听这个沉吟半响,“不好,马上就要夏收了,还不如你们带一些人马先赶去把粮草收了,否则的话这批粮食肯定保不住,只怕鞑靼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朱泓一听忙命马车停下,他从车里跳下来,从随从手里牵了一匹马再次进宫了,倒是也记得命人送谢涵回去。
回到王府,谢涵第一件事是把高升找来,随后她拿着几张弩弓的图纸去见高升,详细地把图纸讲解了一番之后,她命高升连夜去庄子里找一批工匠,会做弩弓的做弩弓,不会做弩弓的做弩箭,总之,都别闲着,连夜赶制,能做出多少算多少。
打发走了高升,谢涵开始替朱泓收拾衣物,除了衣物,她还找了不少书籍图纸,都是跟战争和军事有关的,正挑选时,司梅说“世子爷回来了。”
谢涵听了这话忙丢下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