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枍是觉得皇上卷了他的面子。
明明他已经提出了不让朱泓找沈家赔偿,朱泓不懂事任性也就罢了,偏偏这皇上也跟着起哄瞎胡闹,几样破首饰和几个破花瓶就要沈家一万两银子,这不是变相的敲诈勒索吗?
“皇上,臣认为不妥,沈家和臣是儿女亲家,和皇上也将成为儿女亲家,这事闹大了不管是对皇家还是对沈家都不好看,还请皇上看在三公主和驸马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上已然惩戒了沈夫人,这赔偿就算了,几样首饰就要一万两银子,臣担心传出去于我们赵王府的名声不利。”朱枍再次开口求情了。
“这是什么话?父王的想法真是新鲜,别人把你儿子的家抄了你不嫌丢人,你儿子要点赔偿倒嫌丢人。”朱泓嘲讽道。
“你这是要点赔偿吗?你看看这才几样东西?”朱枍指着盒子问道。
“这些只是被婆子们偷盗出来的,家里的所有首饰和贵重物事也都被他们的脏手摸遍了,我要一万两银子多吗?说实在的,若不是看在沈岑兄的份上今日我断然不会如此好说话的,私闯我的地盘查抄我家不说还污蔑内子下毒,这要放在过去,我不把护国公府搅个天翻地覆我是绝不会罢手的,今日只是小惩沈家而已,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把手伸到我院子来?”朱泓嚷嚷道。
“你。。。”
朱枍刚要动气,一旁的朱浵忙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父王,二弟也是心里堵着一口气,他不是存心跟沈家过不去的,等他这口气下去了他就会明白父王的用心良苦。”
“别,父王的良苦用心有大哥明白就够了,我这人一向恣意痛快惯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反正别人不让我好过了我是决计不会让别人好过的。”朱泓忙不迭地摆手撇清。
这话不但成功地堵住了朱枍和朱浵,也成功地堵住了沈家人,沈谦祖孙三个张了张嘴,可谁都没有说出话来,而一旁的顾瑜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她就要在家庙里守着一盏青灯过三年就不禁悲中从来,哪还有心思去计较别的?
“罢了,朕都被你们吵得头疼了。你们都给闭嘴,朕说结论,沈夫人送去家庙清修三年,沈公回去准备一万两白银送去赵王府赔偿朱泓今日之损失,这件事就此了断,你们退下吧。”朱栩挥挥手,说道。
王平见此亲自把地上的地契、银票捡了起来,放到了朱泓手里,并对那个盒子努了努嘴。
“哦,对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既然你们沈家的婆子们喜欢就送她们了,我们是不要了。”朱泓说道。
“理应如此。”涂斌附和了一句。
“我们沈家也不要。”沈谦黑着脸带头往外走去,沈隽紧跟其后,沈岑扶着顾瑜走在最后,朱泓见此抱着那个盒子追上去放进了沈岑手里。
“二哥,你是不是也对朕的判决不满?”朱栩待沈家人出门之后这才下了台阶走到朱枍面前。
“回皇上,臣。。。”
“二哥,这会也没有外人了,自家兄弟不用如此拘谨,朕一直有件事不明,方才当着沈家朕没好意思问出来,朕想知道沈夫人进泓儿的屋子怎么会没有人拦着,你们王府的丫鬟婆子呢?二嫂呢?怎么就任由她沈家的人在王府长驱直入?朕怎么想都觉得不合情理。”
朱枍斟酌了一下,只得把朱浵被打一事说了出来,“你二嫂一进门听到浵儿被打,急急忙忙进了他的院子探视,等我们知晓泓儿的院子里出事后赶去时谢氏已经命人关了大门,谁敲门也不开,说是要等皇上的人来,唉,家。。。”
朱枍本来是想说“家门不幸”,可忽然想到他的家和皇上的家都是一个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决计不能出口的,于是,他只能长叹一声。
朱枍的话漏洞百出,就算是徐氏当时去看望朱浵了,可顾瑜闯进谢涵的院子时不可能身边没有一个王府的人,除非是徐氏故意把人支开了,否则早就有人去通风报信了。
还有,顾瑜能把谢涵的家底都翻出来,显然在谢涵的院子里待的时间不短,这么长时间徐氏和朱枍都没有出面,偏偏等到朱泓和谢涵进门后才出面,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
朱栩对此虽然失望,倒是也没有追究下去,改口问朱浵为什么挨打了。
“回皇上,是误会。”朱浵倒是也把当时的情形解释了一遍。
因为他知道他若不说的话朱泓肯定也会说出来的,与其等朱泓往他身上泼脏水还不如自己争取一个主动。
“皇上叔叔,这个家我真的没法待了,你要是不给我重新安排一座王府我们就先搬回谢家,等过几天我们自己去买座院子,左右我们也不差银子。”朱泓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子,你还威胁到朕头上来了?”朱栩一脚踢了过去,朱泓一躲,朱栩的脚落空了。
“这样吧,皇上,臣近日就择期回幽州,这房子就留给泓儿,浵儿那他已经是北顺王了,是不是也该分府另居了?”朱枍问道。
“北顺王的王府已经准备好了,朕是觉得二哥一家子难得团聚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