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朱泓和谢涵回去之后,朱泓刚陪着谢涵用了半碗饭,宫里便来人了,命他即刻进宫。
谢涵亲自给朱泓换上了出门的衣服,送他出了院门,回头刚命人把早饭撤下去,只见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来了,说是太后要见谢涵。
谢涵听了虽不情愿,也只得换上衣服跟着刘嬷嬷进了宫,到了太后的宫里,这才发现皇后也在。
“孙媳给太后老人家请安。”谢涵先向太后跪了下去,随即又转向了皇后,“侄媳给皇后娘娘请安。”
奇怪的是这次太后和皇后并没有喊“免礼”,谢涵自然也就不敢自作主张站起来,这时的她已经猜到太后叫她来的用意了。
果然,谢涵刚想到这,只见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谢氏,听说你昨日带着北顺王妃去龙泉寺上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哀家说清楚。”
谢涵听了便把昨日去见徐氏说起,一直到进寺庙见方丈大师以及朱浵和沈岚拂袖离去和沈岚去而复返等从头到尾学了一遍,着重强调了沈岚是在半年前吃多了相克的食物才导致的体寒宫寒不能受孕。
“谢氏,哀家听说你一向聪慧,想必你对什么食物相克相生的十分了解吧?”
谢涵听了这话惊愕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斟酌了一下,谢涵回道:“回太后,不敢说十分了解,只能说略知一二。”
“谢氏,哀家还听说你和沈氏一向不合,你们两个积怨很深,有这回事吗?”
“有。孙媳斗胆请问太后,太后该不是怀疑到孙媳头上吧?”谢涵直接把话问了出来。
“在事情真相没有查出来之前,谁都有嫌疑。”皇后在一旁居高临下地说道。
“回皇后娘娘,北顺王妃中毒是半年之前,那会侄媳还在幽州呢,皇后娘娘该不是以为侄媳有这本事把手伸进京城的赵王府吧?”谢涵问道。
“你是没有本事伸进去,可本宫也没忘了这赵王府是谁的地盘?”
“敢问皇后娘娘,想必皇后娘娘也没有忘了赵王府不是只有我夫君一个主子吧?还有,这些年我夫君和北顺王爷一直是分灶而食,皇后娘娘凭什么就怀疑到侄媳和夫君头上?要说嫌疑,岂不是北顺王爷院子里的人嫌疑更大?还有一事想必皇后娘娘应该不会忘了,大皇子之死当时差点就被蒙混过关了,后来幸得夫君心细才发现的端倪,否则差点就让大皇子冤死了。”
说完,谢涵不等皇后回答,又看向了太后,“启禀太后,别人不清楚,太后您老人家还能不清楚您的孙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他生平最恨的就是用这些下三滥的阴招损招去害人,而且害的还是自己的骨肉至亲。太后老人家想必也不会忘了,去年腊八的那碗粥要不是夫君心细,只怕太后老人家这会已经染上粟壳的毒瘾了。”
谢涵的一席话问的皇后和太后都哑口无言。
是啊,说起来朱泓是对她们有恩的,若不是朱泓,别说太后,只怕皇后和宫里的大部分人都会染上毒瘾的,这个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哀家的孙子哀家自然相信,只是。。。”后面的话太后没有说下去。
说实在的,刚听闻这个消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谢涵,而是朱浵身边的那些侧室妾室。
因为宫里这么多年中宫无子似乎成了定例,其中的缘故一查再查,至今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有的是被人下药了压根就不会怀孕,有的是难产,有的是落胎,有的即便生下了男胎也活不到成年。
说到底,还是后宫的手段太隐晦太阴私太高明,根本查无可查。
所以太后想当然也认为是朱浵的那些侧室妾室做的手脚,毕竟这样的先例很多,而且也令人发指。
可谁知皇后并不赞同她的观点。
皇后的意思是这些侧室妾室固然不可信任,但谢涵和朱泓也同样可疑。
因为这两人也有太多的理由对沈岚对朱浵下手。
首先,朱泓的生母是因为赵王宠妾灭妻而抑郁而死的,朱泓不可能不对徐氏怀恨在心。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徐氏成了正妃,可谁见朱泓正眼看过徐氏或者是亲口叫过一声徐氏“母妃”?
其次,谢涵和沈岚有夙怨,且因为这夙怨闹得满城风雨的,传闻说是谢涵本来和顾铄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顾铄也十分喜欢谢涵,可无独有偶,沈岚也十分钦慕顾铄,因此顾老夫人的意思是让自己的亲外孙女嫁给自己的孙子,所以这门亲事便被沈岚和顾老夫人从中作梗搅和了。
故而,传闻谢涵对沈岚的恨意也不是一般的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设计让沈岚出一个这么大丑,害得沈岚颜面扫地不说也害得沈家抬不起头来。
其三恐怕就跟赵王府的家产有关了。尽管朱泓已经被立为世子了,可谁都清楚赵王府的家产如今在赵王和徐氏两人的手里,而这两人又一向和朱泓不亲厚,因此,徐氏肯定是要把这份家私留给自己的儿女,所以若干年后等朱泓接掌整个王府时,王府只怕剩下一个空架子,故而难保朱泓不会因此生恨,对沈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