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见谢涵听了谢绅的话突然走神了,还以为是谢涵被这个数目吓到了,刚要开口解释一下他们瞒着她的理由,只见谢涵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了。
“这里也有两万两银票,这些都给你们,你们拿去买庄子买地,今冬的麦子若是来不及种了,让他们明年开春了一定种上一茬春小麦。另外,我们自己开一家药铺,不卖任何名贵的补品,只卖一些常见病的便宜药,平价卖就可以了,具体需要些什么找杜郎中商量一下。”谢涵说完把自己身边的木匣子推了过去。
“你确定这五万两银子都买地种粮食?”高升问道。
这几天的地价已经降到五六两银子一亩了,也就是说五万两银子可以买一万亩地,也就是一百顷地,这可不是一笔小数,他担心的是现在这世道雇不到人来种地,因为很多农民已经开始往内迁了。
“最好是有现成的庄子买,若没有就买地,跟佃户先说好来,如果种的粮食在地里被鞑靼人抢走了,损失算我们的,不用他们赔,不过收回来的粮食得立刻交租,必须言明一点,我们只要粮食。”
谢涵本来想说把分成提高一成,可转而一想,目前的分成够养活这些农民了,真正缺粮的是军队。
“我们屯这么多粮食是不是打算待价而沽?”谢绅问道。
他知道家里这几年的粮食都没有卖,全存在地窖里,而且怕粮食坏了,他们现在吃的都是前年的存粮。
“不是,是为了在关键时候捐给军队,皇上那年为我募捐了三万两银子,如今我用这些粮食来还他这份人情。”
高升几个听了都没做声。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没有人提出反对。
可不反对不代表没有疑问没有想法。
其实,依高升的意思是想带着谢涵回京城,这次李福回来也是这个意思,京城有现成的房子和产业,没必要留在幽州担惊受怕的。
可谁知谢涵却给了他们如此一个大的惊吓,居然要把全部的银两都投进去买地种粮食,要知道这很有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可问题是他们的亲人们也要上战场了,村子里的征兵工作已经结束了,这次征兵的年限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不仅谢沁定了要走,谢绅的两个儿子也都到了十五岁,也得去一个,定的是谢淮。
此外还有十几位族亲,表亲,还有李榆,还有顾錾和沈岑。
这些亲人们都要上战场了,如果他们连饭都吃不饱,这仗怎么打?
因此,高升、谢绅几个也很矛盾,不知该如何决策了。
“小姐,你确定这场战事我们会赢吗?”高升问道。
“当然,自开国后的这一百来年我们和鞑靼一共打了七次大仗,除了五十年前那场战争输掉了幽州、云州和燕州之外,其余的几次哪次没赢?而幽州、云州、燕州也被我外祖父在三十多年前夺回来了,因此,我对这场战争有信心。”谢涵坚定地点头,并把手里的书送到了三位面前。
谢绅接过一看居然是一本厚厚的《幽州府志》,不由得哑然一笑,“涵姐儿越发能耐了,这样的东西也能弄来。”
“是知府夫人亲自出面向知府大人借来的,我打算摘录些有用的。”
谢涵说的有用的是地形地貌和农作物种类、产量和生长时间,此外,还有最重要的舆图。
因为朱如松已经定了明年去从军,所以谢涵迫切需要一张舆图,她想把上一世几次重要的战争地点标记出来,同时也想把伏击的时间地点标记出来,无论如何,她想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让这场战争早点结束。
谢绅见谢涵都想到这么远了,而且居然知道以史为鉴,便拍了下桌子,“也对,干吧,顶不济就是这地在我们手里荒几年,可只要地契在,战争结束了,这些地肯定得涨价的,到时我们的亏损就收回来了。”
他很惭愧自己的见识竟然不如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五哥说得对。”高升也算过账来了。
不说别的,等战争结束后,这些地就算回不到十两银子一亩也能回到八两银子一亩,一万亩地就净赚三万两银子,不少了。
“高叔叔,买的庄子最好是在我们村子附近,再不济也得在府城靠里。”谢涵想起来叮嘱一句。
上一世幽州围攻是在两年后,两年的时间可以种不少粮食呢。
当然,她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拉了朱如松和尹嬷嬷,以及自家的这些亲人们一起来出力。
解决了买地这件大事,谢涵安心筹备起十月初六的聚会来,她打算在这次聚会上把自己的祖母和弯月一同推出来,看看有没有谁家能看在祖母是个三品诰命的份上相中弯月。
因有司琴在一旁帮着自己,谢涵省心多了,她只需把宴客的名单列出来,剩下的菜品、饭前饭后的茶点以及屋子的摆设等等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司琴和高妈妈,就连上门送请帖这样的大事也交给了司琴和高妈妈,有司琴出面,高妈妈只须做个陪衬就可以了。
徐王妃依旧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