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松见谢涵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便撇了撇嘴,“我,我,我不是被关了几个月了吗?”
谢涵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一看朱如松瞪着一双水雾雾的眼睛看着自己,她便没有多想,把近期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其实,朱如松对征兵的新闻并不意外,因为几个月前他就有耳闻了,而且那会他就已经告知过谢涵了,只是那会公文还没发出来,知道的人极少,故而人心还没有乱起来。
“贤弟,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时候拿着银子在手里不是更好吗?”
要知道这仗一打起来,五年十年都有可能是它,这期间除了粮铺和药铺有生意能挣钱,别的铺子几乎无人问津,铺子白放着好几年不说,而且还可能在城破时被鞑靼人一把火烧了,到时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府城被攻破的可能性不大,可不大不表示没有,这些年和鞑靼的拉锯战中就有过两次府城被围攻的先例。
也就说这个时候买房买地买铺子很有可能就打了水漂,所以朱如松很不理解谢涵的举动。
“所以我才说买庄子啊,我老家附近的庄子,这边离府城还有一百来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然后我们种粮食种草药。”谢涵解释道。
她是想趁着府城还没有被围攻之前多种点粮食和草药,她想为这场战事多存点粮食和草药,可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所以才想拉上朱如松。
朱如松一听种粮食种草药,很快想起来谢涵去年曾经告诉过他这几年都不要卖粮食,没想到刚一年时间,这话便应验了。
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再细想一下这几年和谢涵的来往,想起谢涵几次关键处的提点,朱如松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对了,贤弟,你说我也从军如何?”
“你才多大?还有,你父亲会让你去?”谢涵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朱如松的个子在同龄人里不低,可却很单薄,再加上年龄也实在是小,脸上还一团稚气呢,这样的人去战场,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
“其实,宗室子弟也有上战场的,我明年就十五了,也到了束发之年,而且我学过一点武术,我的骑术也不错。”
一旁的司书听了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敢开口。
倒是谢涵听了这话认真地寻思起来。
如果朱如松去从军,凭着他的宗室身份,肯定不会从最低等的普通兵做起,怎么着也能混一个百总吧?
而且谢涵还知道,朱如松身边的几个侍卫武功非常高,他若从军,这些侍卫肯定都得带着,还别说,说不定这个小队伍关键时候真能起到点大作用。
“这主意倒是不错,如果你去从军,到时记得经常和我保持联络,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的,你也知道,我读过的书多,可以替你从书里找到类似的战术布局。”谢涵斟酌着说道。
其实,如果可以,她想跟着朱如松一起去前线。
可惜,她是一个女儿身,而她不想重蹈上一世的悲剧,万一朱如松为此缠着她嫁给他,而朱家又不让她以正室进门的话,她这一生又毁了。
当然,谢涵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出家云游,可首先她就过不了祖母这一关,而且她也放不下谢澜,在谢澜没有娶亲生子之前,她不可能丢下他去出家云游。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也一定会及时给你送消息的。”朱如松伸出手来握住了谢涵的小手,说道。
“喂,你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谢涵忙把手抽了出来,低声呵斥了一句。
要知道旁边还站着一个司书呢,这让她以后如何在丫鬟们面前抬头?
朱如松见谢涵的脸瞬间红了,倒是也没再逗她,而是亲自伺候起了谢涵吃饭,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说:“贤弟,你快点吃,吃完好早点出发,冬天天黑得早,仔细路上不安全。”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朱如松头一回催她离开,故而谢涵听了这话笑道:“看来朱兄这几个月闭门思过果真见成效了,知道为别人着想了。”
“什么话,合着我以前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朱如松一边说一边刚要伸手敲一下谢涵的头,忽一眼瞥见一旁横眉冷对的司书,只得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
一时饭毕,谢涵刚要起身,对面的朱如松又先一步替她把斗篷取了来,谢涵怕他又要动手动脚的,忙对司书使了个眼色。
见朱如松把斗篷放到了司书手里,谢涵才微微松了口气,觉得这人倒是真比以前成熟了些。
“你真打算去从军?”转身离开时谢涵又问道。
“去,有贤弟那句话垫底,我一定去,贤弟放心,如果我能博个功名回来,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功臣,以后有哥哥带挈你,贤弟就不用费神那念那些劳什子的破书了,哥哥的一切都是你的。”朱如松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保证。
“切,你不娶妻生子?”司书撇了撇嘴。
“这?”朱如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