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百年多的历史上,李毅应该是第一个在金銮殿上做出如此不雅之事的人,而他的身份又是如此高贵,太子!
这下倒好,不管李毅是不是踹死了人,甚至不用去管那个死掉的人是不是袁青梅,单凭李毅在金銮殿上失劲这件事,他已然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怕是早朝一下,李毅憋不住尿之事会传遍整个京城内外,如此不洁之人,怎能继承大统?!
李毅在堂下哭声唤着我,而我却拂袖而去,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在外臣看来,我是对这个儿子死了心吧,想想也是,我一直那么宠他,立他为皇储,奈何他这么不争气,顽劣不堪,品性败坏。明天一大早,废太子的奏折肯定会接踵而来。
下了早朝,跪在大堂上的贾凡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手心全都是汗,脑子一片混乱,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们贾家这次真的是难逃一劫了!
“爹。”
不知何时,贾凡身边走来一个人,那人仪表堂堂,看着不过三十来岁,此人乃是贾凡的小儿子,贾婉茹的嫡亲弟弟,贾恒。
当年贾亮被腰斩后,贾家嫡子只剩下贾恒一人,贾凡尽力培育他,贾恒也是个争气的人,早年考取功名,在贾家的党羽之下,步步青云,入朝为官,可以进入金銮殿议事。
贾恒的官职较低,只能站在百官后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跪在地上,以一当十的抵抗着其他官员的质疑,而他贾恒却不能为之做什么。父亲前一刻还在为太子作保,但那个不争气的太子在金銮殿上出了大丑,这不就是在打他父亲的脸面吗?!
终于,早朝结束了,贾恒箭步奔向贾凡,他低下.身子,将人扶起,他感受到父亲的颤抖,似乎那一瞬间,父亲又苍老了许多。
“爹,咱们先回家吧。”贾恒好言劝慰道:“一切可以从长计议……”
可事实是残酷的,贾恒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刑部尚书方华之一脸轻蔑的笑意也走了过来,他乐呵呵的说道:“贾丞相,您应该没忘了刚才在皇上面前你说过什么吧?”
“说什么……?”贾凡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顺口问道。
“真不知您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您老糊涂了,”方华之“好心”提醒道:“您刚才不是还以您的官位担保么,还说大义灭亲什么的,您都忘了啊?”
“你……你闭嘴……”贾恒也不管什么尊卑问题了,只想着要制止此人来刺激自己的父亲。
方华之可不会将贾恒这种毛头小子放在眼里,“看来您还是早点辞官为妙呀,怎么就不记事了呢。”说着,方华之哈哈大笑,从拂袖而过。
贾恒看着方华之那可恶的模样,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爹,你别听他的,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咱们……咱们这就去提牌子入宫,去见姐姐,姐姐一定有办法……”
贾凡粗喘着气,死命的抓住贾恒的袖子,只觉得胸口有口气上不来,贾恒也察觉到了父亲的不适,他连忙架住贾凡,“爹……爹……你怎么了?爹……?”
贾凡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腔内呕了出来,顿时两眼发黑,昏死过去。贾恒吓了一跳,“爹!爹!你醒醒!别吓我!来人!来人!”贾恒朝着金銮殿门口的太监喊道:“找御医!找御医!”
从金銮殿出来,我的皇辇就停在离金銮殿南门旁,刚才经历了官员们的厮杀,他们吵得我头嗡嗡的难受,看来我的病还没完全康复,还是回乾龙宫,让御医瞧瞧,开副药才行。
我刚走到南门,只见皇辇旁正站着一抹倩影,此人除了贾婉茹外,还能是谁。有了新月专门的通风报信,贾婉茹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这应该是来找我求情的吧。
贾婉茹平日里穿着艳色的宫服,这一来可以凸显她在后宫的地位,二来是艳色衣服也适合她。今日她一反常态,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装,显得她整个人苍白无力,看着让人联系不已。
贾婉茹见我下了早朝,过来了,她欲语还休,一阵委屈的神情,看得出,她这是要在我这里为太子说情呢。
演了那么多年戏,早就困乏了,我懒得跟贾婉茹再纠缠下去。
“皇上……”贾婉茹向我问安。
按照惯例,我应该会将人扶起,毕竟我那么的爱她,但这次我却不加理会,由万福搀扶着,上了皇辇。
贾婉茹错愕不已,这是我第一次冷漠待她,“皇上……”她还想着上前,试图与我交谈。
“回乾龙宫。”我看都不看贾婉茹一眼。
由内监挡着,贾婉茹根本靠不近皇辇一步,她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
“万福公公……”贾婉茹只得向万福求助,毕竟人家是伺候帝王的老人了,“皇上这是……”
万福可是老油条一根的,哪儿会将金銮殿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他打着太极说道:“婉妃娘娘,您见谅啊,皇上还病着呢,刚才大臣们吵着他难受了,怕是想回乾龙宫休息,要不婉妃娘娘您等皇上病好了再来求见吧。”
回到乾龙宫,伺候的人说,何文柳在我去上早朝不久之后,就起身回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