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听周陵这么一说,柳眉微皱了起来,他没想到黄坤居然在我面前说起他们的关系,此时何文柳终于抬眼看了黄坤一眼,仅仅是一眼,却充满了厌恶。
何文柳的声音里有些带怒了,他道:“微臣已经入宫为妃了,皇后娘娘为何非得将微臣与一个陌生男子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在皇上面前,这未免有些挑拨离间了吧?”这种直白的话也只有何文柳能说出口。何文柳不喜欢皇后周陵,这在后宫里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人家周陵好歹也是后宫之主,再怎么看不上眼也不能如此冲撞吧。
这不,周陵对何文柳这个态度也有些动怒了,他不顾我在一旁厉声道:“放肆,你怎么敢对本宫无理?”
“可微臣也没有说错。”何文柳道:“微臣已经说了不认识黄先生,可皇后娘娘您还不停的强调着‘微臣与黄先生从小长大’,您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
周陵被说的语塞了,他这是好心办坏事,本看着何文柳每次宴会上就在干坐着,这好不容易来了个熟人想让何文柳多聊聊,可何文柳不领情就算了,反而还说他挑拨离间。
黄坤看着何文柳在众人面前这么冲撞周陵,人家毕竟是皇后,黄坤怕何文柳会吃亏,赶紧开口解释道:“其实文妃娘娘不认识草民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前草民住在何府时总是跟着何将军去郊外练兵,文妃娘娘也老呆在院子里种牡丹,几乎没怎么碰面过,而且这都过了十年了,草民要不是事先知道面前这位是文妃娘娘的话,估计现在也认不出来了吧。”
黄坤这么解释,让旁人听了觉得有理,这十多年前的人了,谁还记得啊。可刚才何文柳对周陵的态度,让所有人都认为有好戏看了,在宴会上当众让新皇后下不了台,这不禁让人期待,这位新后会怎样处罚这位资历比他深的后宫宠妃呢。
何文柳对此毫无自觉,也不领黄坤为自己说话的情,他转身面向我朝我作揖道:“皇上,微臣身体有些不适,请恩准微臣提前离开。”何文柳这一做法,明显表示他没将新皇后周陵放在眼里,而旁观的众臣对何文柳的做法瞪大了双眼,何文柳从不是恃宠生娇的人,可今日却屡屡得罪新后。
周陵本来今天心情挺好的,有我宠着,外来使臣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这可是他作为皇后第一次这种国家的重大宴会里,可偏偏被何文柳坏了兴致。周陵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得罪过这位文妃娘娘了。“你….”周陵本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拉着,我示意他别开口。我道:“好吧,那文妃你就早些回去休息。”
何文柳再度向我行了礼,转身就离开了,一点情面都不给周陵留。
晚上,凤仪宫
周陵坐在凤仪宫偏厅的贵妃上,脸色不是很好。在旁伺候的婢女桂花端了两杯茶放在茶桌上,站在贵妃椅旁候着。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关切的道:“皇后,你怎么了?”
周陵双眼微红,声音哽咽道:“皇上,您真的喜欢我吗?”
我有些好笑的说:“当然喜欢了,皇后为何这么问?”
周陵不信我的话,他挣脱我的手臂,面对我,“如果您喜欢我?为何在宴会上我都被文妃当众羞辱成那样,您还让他离开?”
我解释道:“朕让文妃离开是最好的做法,你就算想以皇后的姿态惩罚文妃,但也不能在宴会上,刚才那么多使臣在看着,你难道还想再让他们看笑话不成?”其实就算何文柳不说想提前离席,我也会让他先走。
周陵听我解释的头头是道,心里更是委屈极了,他道:“可….可就算如此,微臣只是好心想介绍人给他认识,根本无心挑拨离间,就算微臣真的嘴上说错了什么,也不是有心的,外人都说文妃性子柔弱,从不与人生气给人难堪,可他今日却当着使臣的面让微臣下不了台。”周陵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从怀里掏出锦帕,给他擦拭,哄他说道:“别哭了,鼻子都哭红了。”接着我道:“朕之前就告诉你,别让你把文妃叫来,你还偏不听,这不就出事了啊。”
周陵见我还在维护何文柳,心里难受极了,道道:“皇上,微臣知道您与文妃十年夫妻,感情深厚,所以本不想说文妃的坏话,可现在微臣不得不说了。”周陵的眼泪再度涌出,好像的确被何文柳欺负的很惨,道:“微臣自问入宫以来本分守己,除了那次被人陷害穿绣有牡丹的舞衣外,从未做过任何得罪文妃的事,可文妃从未给微臣好脸色看,他不来给微臣请安,微臣可以不计较,但他平时在别处遇见微臣了也是当做没看到,连在母后面前也不给微臣留有丝毫情面,这让微臣何以在众妃嫔面前服众啊?皇上,您说说看,微臣到底哪里惹着文妃了?”
周陵问我,我去问谁啊?我哪知道何文柳怎么就如此不待见周陵啊?按照何文柳以前的说法,是因为我在何文柳面前亲口承认喜欢周陵,所以让何文柳讨厌,可这种幼稚的解释,谁信啊?我安抚周陵道:“好好好,明天朕就去趟青鸾殿,好好的帮你问文妃的罪,皇后别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