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能怪钱汝君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到胡家报到。对于胡家,钱汝君并没有胡茬想像中的感情,她认为可以相交的朋友,也只不过是温柔和胡茬两人而已。
或许人与人真的是相对的。发现钱汝君不见,出来找的,也是温柔和胡茬两人。
在钱汝君的认知里,皇帝刘恒准备留她的宫中好几天,停留的天数不固定。事实也是如此,是钱汝君感到皇宫深深深几许,呆在里面有生命危险,而且周转在几个人之间,她发现不论大人小孩,都心机很深,害她也得开始摆弄心机。这令她感到很难受。她知道她办得到,但她会疯。对于后宫中的女人,她报以无限同情。可是她不愿意成为其中一份子,不论从事哪一份工作都一样。跟老闆在一起上班,让钱汝君感到不自在。好像自己的一切捏在别人的手里。
慎夫人在皇宫里对她出手,让她对皇宫失去最后的信任感。这是她想快点逃离皇宫的原因。天知道那位高手,会不会不甘心,来找她麻烦。
当皇帝主动派人要去樗县通知胡家时,她请他们转告的话是归期不定,归来时会派人通知。她可没说要亲自上胡家通知。
也就是说,她这几天没出现是正常的。她跟车马行说胡家,只是想多一份保障,也期待她车马行不会走错路,因为她对樗县县城也不熟,只知道那几个地方。
牛车载着两个小女孩,一路算是顺利的回到樗县,进了樗县两人就下了牛车,让牛车回去了。
薄庆的马车,在此时还在半路上奔跑呢!薄庆也没有通知她要来胡家找她。她进了樗县县城,突然想到之前认识,她打算结交的李东临父子,就转身去找李东临了,皇帝和皇后临别时有送她一些小玩意儿,她觉得用不上,决定送到李家当小礼物。
在温柔得知钱汝君并没有回来,胡茬又开始吵着要出门找老师的时候,一个胡家管事走了进来,对温柔说道:“钱家小娘子刚才过来,说她回来了,不过今天的课先不上。明天过来上课,让胡茬记得去上课。若不方便,派人去跟萧阳说就可以了!”
说完,管事就想退出去,毕竟他是男管事,虽然有薄庆在场,但跟主家的妻妾走太近,名声还是不好听。
“等等,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温柔叫住管事问道。
“刚才妳们回来前!”管事流畅地回答道。一点也没体谅温柔他们的心情。
“钱老师即然有交待,薄公子应该就不用担心了。如果钱老师明天就要上课,或许今晚会住在城里。不知薄家公子有何安排?如果要在樗县县城住下,胡家有多余的房间。”温柔身为半个主人自然得代表胡家说话。她的眼光很敏锐,看得出薄公子身上的气质不凡,估计是长安城里的贵公子。至不济也是长陵少年。温柔发现,他和胡茬的气质很合,与贾家公子相比,似乎更适合胡茬。但胡茬已经跟贾家公子订亲,一切只能说是有缘无份了。
毕竟跟贾家公子订亲,已经是高攀了。
“不了,我这就回去。我在樗县城外有住处。对了,以后钱家小娘子有官家身份。妳们对待她,或许要注重这一点。虽然她只是九品官,但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显然颇为重要。”薄庆临走前交待道。遗憾地看胡茬一眼,转身走了。对于薄庆这种人,永远不会让感情站在理智的上峰。
听到钱汝君一个七岁小孩变成一个九品官,即使知道钱汝君的特殊,温柔也是一楞,觉得这太儿戏了。但是胡茬听到之后,兴奋地说道:“娘娘,以后我是不是也能当官?朝廷有没有织造官,我要当这个官,我一定能让识造业突飞猛进。我要向老师看齐。”
“你这傻孩子!”温柔爱怜的捏捏胡茬的小脸。女人当官,哪有这么简单。从钱汝君被封官,但却能回来过原本的生活这件事来看。这个官只不过是虚职。并没有实际权力。
温柔可不知道,皇帝准备把钱汝君这个新官职安在太常之下,以后或许有实际的工作给她。只不过,皇帝还要让臣下好好研究。
钱汝君到达李东临家时,李东临早已经不在家,他身处军中,不在家的时间本来就颇长。大汉跟北方匈奴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大小战役仍然不时在边境发生。身为骑兵,受训后前往北方战场面对匈奴的可能性,高出很多。然而骑兵队的人,却是不曾退缩,反而对建立功业跃跃欲试。
现在在家的,只有李剑,以及她母亲。
钱汝君走进李家,李家只传来罄磬鏘鏘的打铁声。钱汝君带着缇萦走进去时,李剑正****着上身,用新的鼓风炉鼓动出更大的火焰,专注地打着铁。
钱汝君进来时,他根本没有发现。钱汝君转头想先拜见李剑母亲,却发现缇萦怔怔地看着李剑。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羞色和晕红。
钱汝君来自后世,看过太多恋爱的青年男女,对自己的事虽然迷迷糊糊,对于别人的事却是门儿清。一看就知道这叫一见钟情。仔细看这一对,郎才女貌,真的是天生一对,又都是钱汝君想拉拢的对象。如果是李剑,或许能容许淳于缇萦继续抛头露面去做她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