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月看着面前唯一的妹妹和弟弟,想着从前兴盛的连家,想着令月儿现在的身份地位问题,受着本不该受的苦,便更想着不
能留给凤千越一丝可能逃生的机会,无论如何,她要确认一次。
她将这心事压下,道,“明日便是清明了,我们要去给祖母父亲母亲和各位叔婶祭拜,今晚你们二人去我房中睡吧,我们姐弟三
人好好说说话。”
“好,姐姐。”连令月说道,想起家中那已逝的人,心里头却一阵悲凉和难过。
而连焱微微低下头去,啪嗒掉出眼泪来,哽咽着说道,“我想母亲,母亲……”他嘤嘤哭了起来。
令月弯腰,将弟弟搂在怀中,道,“乖焱儿,哭吧,哭吧,没事,哭吧。”
连似月看着令月,这个苦命的孩子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心里藏起来,怕给人带来麻烦,却总想着安慰身边其他人。
“令月儿……”她唤道。
“姐姐……”令月回头看她,眼底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
“没事了。”连似月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道,“无论什么时候,姐姐这里都是你的依靠,无论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你想
要的,便与姐姐说,知道吗?”
“嗯!”令月重重地点头。
第二天,清明节。
一大早,三姐弟便在凤云峥的陪伴之下,一同前往连家墓地祭拜,老天爷像是应景一般,飘起了毛毛细雨。
清明祭拜结束后,连令月便向凤云峥和连似月告别,重新往宁德山庄去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们提过凤诀的事,默默地就
走了。
“这孩子,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也不想给诀儿添负担吧。”连似月看着她远去的马车,说道。
而在令月走了不久之后,凤诀就过来了,和凤云峥连似月说了一件事。
“什么……”凤云峥一愣,“你这么回复太后的?”
连似月听了,也感到微微诧异。
只有凤诀,一脸淡定,道,“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就是不知道太后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呢?”连似月道。
*
寿宁殿。
太后看完连诀呈上来的折子,脸上顿时变了,一把将折子摔在面前,道,“大胆!”
王嬷嬷见状忙上前,将折子捡了起来,道,“太后娘娘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这个凤诀,虽说是皇子,但是野性难训,让他从哀家挑选的众女中选一个为明安王妃,他倒是选了,不过却没有从哀家指定的
范围内选,反而选了哀家最不愿意的那一个!”太后紧紧握着椅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王嬷嬷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十一殿下选了哪家的小姐呢?”
“哼。”太后冷哼一声,道,“还不是哪个连令月!两姐妹一个样,非霸占着一个男人不肯松手!看看,看看凤诀这折子上写的都
是些什么,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什么只取一瓢饮,靡靡之音,肉麻兮兮的,哪儿是个堂堂皇子该有的行为?”
原来,凤诀没有从太后娘娘送去的折子中选,而是那时候要去面见左公公前,自己临时做了一个折子,上面全是有关令月的内
容,以此向太后娘娘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王嬷嬷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后娘娘啊,如果十一殿下执意如此的话,该怎么办呢?”
“哼!”太后冷声道,“他现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家的孩子,他是皇帝的十一子,娶亲就得依照哀家和皇帝的旨意来,若每个皇子
都像他一样随心所欲,那岂不是乱套了吗?所以,无论如何,哀家是不会如他所愿的!皇帝对他寄予厚望,也不会答应的!”
“那太后娘娘要想个法子,让十一殿下无话可说才是啊,否则就怕十一殿下不肯就范……”王嬷嬷说道。
“法子?”太后站了起来,一边思索着一边走着,道,“没错,哀家必须好好地想个法子,不能让凤诀和云峥一样,要什么婚约自
己做主,坏了规矩,做坏榜样。”
*
宁德山庄。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的男子手放在门帘上,紧了紧手。
“驸马爷,我们已经在这里停了一天一夜了。”外面的侍卫问道。
“不用了。”薛仁赋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山庄门口的灯笼泛出一阵昏黄的光。
门口守候的侍卫见了他,恭敬上前,道,“驸马爷。”
薛仁赋点了点头,道,“开门,我要进去。”
“……这……”侍卫为难地互相看了眼,“公主说过,不接受任何人到访。”
“让驸马爷进去吧,他是和我一块来的。”这时候,一个少女清朗的声音响起。—
薛仁赋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将和离书带到他手上的连令月,他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