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出现的太突然,谢锦然吓到魂飞魄散,一下子没看清楚那黑乎乎又血淋淋的东西是什么,于是整个人大惊失色,毫无形
象地在原地跳了好几次,抓着音儿和淑颜两个人高声地尖叫着。
“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这……啊,原来,原来是这个小东西啊……”
而青黛则趁跪着的时候,抓紧时间,双手往谢锦然的膝盖上一扯。
谢锦然受了惊吓没有发现青黛这个动作,而音儿和淑颜两人也顾着护着主子,也没注意到青黛的小动作。
“二小姐别怕别怕……”青黛连忙说道,“这,这是我王妃厢房前那棵树上鸟窝里的那张母鸟,原本鸟窝掉了下来,鸟儿受了伤,
便将它拿了下来养着,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竟然,竟然偷偷躲进了这篮子里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发现,二小姐罚奴才
吧。”
谢锦然听了,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再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手捂着胸口,果真的一只受伤的鸟,脚上还帮着一条白色的布条
,正瘫在桌子上。
谢锦然狠狠地瞪了青黛一眼,恼怒地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本小姐出丑,是不是?”
青黛吓到脸色苍白,急忙求饶,道,“不不不,二小姐您误会奴婢了,奴婢不敢啊……”
“不敢,你!”
“你脚底下是什么?”这时候,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了。
谢锦然回头一看,来人是冯德妃,她连忙躬身,道,“锦然见过德妃娘娘。”
“本宫问你,你脚底下是什么?”冯德妃一脸严肃,再次问道。
脚下?
谢锦然心头一颤,低头,只见两团白色的厚厚的布团掉在了地上,这,这竟然是她绑在膝盖上的用来保护膝盖的东西,这样跪
着脚不会疼,所以她才能熬了三里路那么远。
“这,这是……”谢锦然没想到这两个原来好好绑着的东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她连忙看了音儿和淑颜一眼,两个丫鬟连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德妃娘娘,这是奴婢拿来玩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拿来玩的?”德妃娘娘不信,让身边嬷嬷将东西捡了过去,一看,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两个丫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敢说谎!”冯德妃恼怒地道,“本宫刚刚明明看见,这东西是从谢锦然的裤子里掉出来的,竟敢堂而皇之地欺骗本宫。”
青黛听了,低着头,眼底却流露出一抹微笑来。
这谢二小姐对不起十一殿下,又和王妃过不去,她身为奴才做不了别的,这样戏弄到她一番,也是好的。
“我……”谢锦然回头看了青黛一眼,更加确定这个奴才是故意的!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连似月诡计多端,狡猾无比,就连她的奴才也学会阴谋诡计了!
“说!”冯德妃以前也对谢锦然礼让三分的,但如今,可不会了,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德妃娘娘,岂会容许有人当着她的面阳奉
阴违?
“这是我……”谢锦然总不好说,是为了跪地的时候保护膝盖用的,这如何说得出口。
而冯德妃身边的嬷嬷看了看,却道,“娘娘,若奴婢没有弄错,从这东西的形状来看,这是绑在膝盖上用来护膝的。”
“保护膝盖?”冯德妃眼神微微眯起,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意,继而脸上一抹讥讽的笑意,看着谢锦然道,“既然已经被赶了回去,
就应该安分守己;既然想求得太后的原谅,就应该诚心诚意。如今,你这既不肯安分守己,又不肯诚心诚意,反而继续欺骗太
后,啧啧啧,谢锦然啊谢锦然,你好大的胆子啊!”
谢锦然听了,连忙跪下,哀求着,道,“德妃娘娘明鉴,锦然不敢,锦然真的不敢啊,这东西虽说绑在我的膝盖上,但是,这是
因为我的膝盖早就烂了,跪了一地,实在不行了,刚刚才绑了一会的,不信您看……”
只见,谢锦然将裤子捋了起来,露出了膝盖,一看,果真膝盖上一片红肿,破破烂烂的。
冯德妃脸上变了变,道,“赶紧把裤子放下来,这是清静之地,一个女子露出这些部分,视为不敬!”
“是。”谢锦然连忙将裤子放了下来,说道。
冯德妃仍旧板着脸,说道,“不管如何,你始终都作假了,这一点假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冯德妃说着,已经转身离去,至于她会不会和太后娘娘说着这保护膝盖的布团的事,谢锦然心里还真没有把握。
她冷眼看着青黛,说道,“一个奴才就应该像个奴才那样活着,乱给主子出主意, 不会有好结果的!”
“青黛多谢二小姐教诲,希望二小姐早日康复。”青黛连忙磕头,道。
“走吧!”谢锦然将青黛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