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这才走到方雷身边,亲自解开了方雷身上的束缚。方雷警惕而不解地瞧着陈天赐,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色。
“方雷,你我兄弟,我真的是一丁点想对付你的心思都没有。我只想请你帮忙查一个人的底细。但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现在,你自由了。”陈天赐解开方雷身上的绳索,缓缓说道。
方雷眯着眼睛,紧盯着陈天赐,双手渐渐地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但却并未再对陈天赐出手。陈天赐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
但他等了好半天,却没有听到方雷的动静。陈天赐回头一看,发现方雷还站在原地,双目凝视着自己。“你怎么还不走?”陈天赐故作惊讶的问道。
“哼。”方雷轻哼了一声,扬了扬拳头,很不服气的说道,“你以为你对老子有恩是吗?放屁。老子不承你这份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方雷。”
陈天赐愣了好半天,愣是没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方雷对他的怨念竟然如此深,也没想到方雷会固执到如此程度。无极再一次催促道:“这个蛮牛,你绝不能留。天赐,你必须要清醒一点,这家伙对你的怨恨可不是一星半点,留他就是留个祸患,将来必定要让你吃大亏。”
沈紫衣此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扣好了一袋子嗜睡粉,拿眼瞧着陈天赐,等着陈天赐的意思。空气微微有些凝滞。方雷怒视着陈天赐,毫不在意身后的沈紫衣。
嗜睡粉的药效,在他的身上虽然已经解除了,但长达四十八小时的沉睡,也消耗了他不少的能量。而且,无极一开始又吸光了他身上的全部蛮神之力,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普通人而已。
陈天赐苦恼的揉了揉脸,最终长叹一声,带着沈紫衣走了出去,只留下有些愣神的方雷,独自在屋内。“天赐,你真的决定放过他?”沈紫衣和无极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天赐微微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对他下不去手。我自从被断定为不能修炼之后,就很少有人愿意陪着我玩了。方雷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我和他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我们经常打架,闹矛盾,但这份感情确实是没法忘记的。就让他去吧。”
无极还欲再劝,却被沈紫衣拦住了。沈紫衣微微想了想,从陈天赐身上取走了一袋子金币,转身返了回去。陈天赐纳闷的瞧着沈紫衣的背影,等了片刻,才看见沈紫衣空着手走了出来。
“让你手下的人给他准备一条出港的船,送他走得远一些,这样,你也不会为难。他估计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沈紫衣走到陈天赐身边,柔声说道。
陈天赐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就伸手拉住了沈紫衣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紫衣,你当真是想到了我心里去了。”
沈紫衣脸色一红,挣了挣,没挣开,气得拿脚狠狠的踩了陈天赐一脚。陈天赐皮糙肉厚,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深情款款,拉着沈紫衣的手不放。
“讨厌!”沈紫衣的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她使劲一推陈天赐,总算是将手从陈天赐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陈天赐挠了挠头,故作尴尬的笑了笑,但他眼里的狡黠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沈紫衣顿时便毫不客气的提拳便打,陈天赐慌忙夺路而逃。二人打打闹闹的渐渐越跑越远。
过了片刻,方雷才脸色复杂的从房内走了出来。他紧紧攥着沈紫衣给他的那袋子金币,眼中流露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但只是片刻功夫,他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眼中再次充满了仇恨的目光。
“哼!”他用力一掷,将那袋子金币丢到了地上,黄澄澄的金子撒了一地,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呸!”他朝着地上重重的啐了口唾沫,转身就离开了。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走得没了踪影。等陈天赐手下人来接人的时候,只发现了地上破碎的袋子。
散落的金币,耀得那几人眼睛都有些花了。但他们不敢私吞,统统收了起来,快速赶去向陈天赐汇报去了。
陈天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准备登上飞舟,随沈紫衣返回临时栖息地了。他怔怔的接过那只破碎的金币袋子,无神的注视了许久,挥了挥手,将袋子里的金币都赏赐给了手下的人。
“办好我交代的事情,一旦找到线索,随时向我汇报。”陈天赐交代道。他手下的人急忙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接过了一大袋子的金币。陈天赐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就意兴阑珊的登上了飞舟,缓缓地离开了淮水城。
如今,他已经掌控住了淮水城里暗中的势力,但他的目的还是要救人,而不是要赶走反抗军,恢复淮水陈氏的统治。因为现在时机不成熟,他也没有那个掌控能力。更为重要的是,他手上根本无人可用。
所以,为了不引起淮水城现任城主的怀疑,也为了避开淮水城里反抗军的耳目,陈天赐决定和沈紫衣再次返回到之前的栖息地,等待消息。
飞舟缓缓地驶出了南海中央海盆,穿过磁场异常的条带状区域之